為了照顧學生的心情,班裏的成績一向隻排前二十名,後麵的名次隻能去跟班主任打聽,但是考得差了,藏都來不及藏,誰還有這個心情上門來自取其辱。
公布名次的時候,周勳的臉繃得很緊,考了全年紀第一的人的表情,比最後一名還要慘烈。
前二十名裏麵,根本就沒有尤怦然的名字。
姑娘,聽過尾生抱柱的故事麽,知道這個叫尾生的小夥子死得有多慘麽?
試卷都是一個組一個組從前往後地傳下來,前幾排的學生都能正大光明地偷窺後排學生的成績,但是趙敏敏翻了又翻,根本沒有翻到尤怦然的卷子。
因為在周勳手裏,數學最後一道壓軸題,是05年全國奧賽的題目。幾天前,他親眼看著她做過一遍。
她就寫了一個解,空了一大片,幾個意思?
晚自習上到一半,怦然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談心,關於為什麽她這一次發揮失常的問題。為了孫博?看著也不太像,班主任有時候也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在想些什麽東西,看似靈氣十足,但大部分時間都懵懂異常。
班主任詢問了她學習上有什麽困難的地方。
她搖搖頭。
問她課上有沒有聽不懂的知識點。
她仍舊搖頭。
問她要不要換個座位?
她還是搖頭。
班主任心裏就感慨,這學啊,還真不能太早上,年齡的鴻溝擺在那兒了,心智上麵就隔著一層。
她從老師的辦公室裏出來已經九點五十分,晚自習將要到達尾聲,天徹底暗透,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的月亮,昏色的天空隱隱綽綽掠過幾絲浮雲,星星都在衝她眨眼睛。
她在他們教室走廊的拐角處被人拽住了胳膊,不算用力地往後一拽,她驚恐地回頭,黑暗中的周勳的臉,看起來倒比平時還要正經一些,因為生氣。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