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大堂,賓館後院挨著牆根種了一排芭蕉樹,最高的葉片已經升到了二樓窗口。
窗子不大,四方木格子,木頭上紅漆還未幹,蹭到會沾一身。窗台下麵,穿著草綠色T恤的男人們疊羅漢一樣一個壓著一個湊在玻璃後麵看大戲。心想這黑燈瞎火郎情妾意什麽的,幹柴烈火撞到一起自然是要熊熊燃燒一陣子。
卻沒想到羅漢剛疊好,周盡城就十分不給力地熄火了。
眼瞅著周盡城已經踱步上來,一夥人一哄而散,匆忙混亂中東碰西撞的,像群無頭蒼蠅在走廊上哀號不止。
“於盞,你進錯房間了,那是老子的。”
“施仰,你的手戳老子的眼睛了。”
“滾滾滾,別擋著老子下樓的道。”
“哎喲,教導員找我,趕緊讓我先下去。”
……
周盡城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站在走廊當頭,看著他們自導自演,習慣了。
最後還是施仰,忍不住歎了口氣:“哎,兄弟們別演了。盡城,咋回事啊,這也太快了吧。”
一群人忍不住哄笑起來:“哈哈哈哈……”
周盡城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自己留了一根,剩下的丟給其他人,低頭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去,還是沒緩過勁來:“是我太直接,嚇著她了?”
施仰搖頭:“不能夠吧,你看以前那些妞兒,就喜歡你的直接。”
周盡城眉頭一皺,一把將施仰剛點著的煙奪過來:“你小子再給我嘴上沒個把門的,小心我剝奪你從我這兒順煙的權利,終生!”
施仰委屈:“我沒說錯啊。”
周盡城辯解:“什麽以前的那些妞兒,我有過嗎?”
於盞很客觀地說了一句:“有沒有過的,你心裏沒數?”
周盡城繼續強行解釋:“老子……老子那……都是為了革命友誼長存,純精神交流,和我家姑娘的感情那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