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層樓的高度,對那幫軍校生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
除了少數幾個是順著綁在窗戶上的床單溜下來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直接跳下來。
黑暗中,隻有前院的燈光若隱若現地從樹縫裏鑽進來,灑在水泥地上。二十多個人的落地動作無聲、幹淨、利落,一點沒驚動住在前麵的黃建平。
周盡城在最前麵,貓著腰指了指麵前的紅磚院牆,然後直起身體,一個翻越,輕巧攀上牆頭,接著縱身一跳,出了賓館。
其他人陸續翻越、上牆、出院。
前前後後,總共花費了不到兩分鍾的時間。
而這次夜逃的目的,是為了幫周盡城追妞兒。
“我們大概是抽風了,才會幹出這種幫周盡城追妞兒的事,平時他的桃花運把我們虐得還不夠慘?”施仰走在於盞後麵,貼著牆小聲嘀咕。
於盞嫌棄:“出主意的人可是你。”
“你也不攔著我點。”
“我倒是想,但你豪言一出,雷霆之勢,攔你?找死嗎!”
上了馬路,一行人走的雖然是便步,卻不自覺地排成了整齊的兩隊,動作標準整齊,鏗鏘有力。
“哎,誰讓他是咱自家兄弟呢。”半天之後,施仰終於找到平衡點。
於盞不予反駁。
兩隊融於夜色的人,均不予反駁。
時至午夜前的一個小時。
宿管阿姨在門口吼了一嗓子,樹蔭下三三兩兩的小情侶紛紛仿若鳥獸散,現於燈光下,大步奔向各自宿舍。
星光慘淡,夜風擦著地麵將白天的熱浪掀起推向夜空,一校園的躁動氣息在黑夜裏無處安放。
宿管阿姨站在門口又等了幾分鍾,確定眼皮子底下不會再有人進來,就按照學校晚上十一點熄燈鎖門的規定將大門給鎖了。
塗圖敷著麵膜熬夜看劇,聲音壓在嗓子眼,臉上抽搐,麵膜紙掉了好幾次,肩膀隨著情緒起伏不停抖動,從背後看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