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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Cheung?”很明顯,蘇遠聲並不熟悉這個稱呼。
“回嵐城的飛機上,他們就是這麽叫你的。”韋清看著他,笑著反問,“難不成,你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
他這才反應過來,解釋道:“哦,那個是假身份,掩人耳目用的。”
“所以你之前用的護照,也是假的麽?”
蘇遠聲點了點頭,“對我這樣的人來說,護照就和身份一樣,基本都隻能用一次。”
一次性的身份和護照?韋清不得不承認,這有點超出了她的認知。
她抿了抿嘴唇,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隔了一會兒,她才再次開口,故作輕鬆地和他打趣:“你這幾年長進不小啊,居然還學會辦假證了。”
“不是我,是佐藤洋子。”
韋清一臉訝然,“真看不出來,她還有這本事?”
“洋子最擅長的就是身份偽裝,這些對她來說不是什麽難事……”其實話音還沒落下,蘇遠聲就已經後悔了。
聊天就聊天,沒事兒提什麽別的女人?
他剛才一定是腦子短路了,才會跟韋清說這些不中聽的大實話。
可惜,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再想往回收已經不可能了。
韋清麵色一沉,垂下眼簾不再看他,好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心裏的五味瓶被他幾句話打翻,要說一點都不吃醋,那肯定是假的。不過此刻,吃醋並不是重點。比那更重要的是,她忽然明白了長久的分離是多麽要命的一件事。
八年時間,原來真的比想象中漫長許多。
它可以徹頭徹尾地改變一個人,令他變得陌生,神秘,麵目全非。
很多在韋清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正時時刻刻發生在蘇遠聲的世界裏。這樣天差地別的距離,遠勝過海角與天涯。
他們已經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而愚蠢的她,竟然到現在才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