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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關處擺放著堅實而高大的木櫃,可以作為臨時的掩體。
蘇遠聲迅速閃身,躲到一片完整的陰影裏,反手將韋清拽到自己懷裏護住。
“現在怎麽辦?”她埋頭在他懷裏,小聲地問。
“先躲著,找個機會往外跑。”
“你……沒帶槍嗎?”
“帶了。”他回答得理所應當。
韋清不解,又問:“那怎麽不反擊?”
蘇遠聲低頭瞥了一眼散落在腳邊的子彈,沉聲說道:“發射這些子彈的,應該是口徑20毫米的克羅地亞RT-20型狙擊槍。”
韋清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儼然對軍事裝備沒有任何概念。
他隻好繼續解釋:“這種狙擊槍精準度極高,一般用來打擊裝甲車,有效射程在1.8公裏左右。我判斷不出狙擊手的位置,所以除了躲,沒別的辦法。”
她聽懂他的意思,乖順地點了點頭,隻說:“我聽你的安排。”
“清兒,你跟著我,往後可能就隻有這樣的日子了。”他凝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不害怕嗎?”
“沒什麽好怕的,就像潛水遇到鯊魚一樣,去麵對就好了。”說這話時,韋清坦然地回望蘇遠聲,目光平靜如水,仿佛他們在談論的不是生死存亡,而是嵐城四月的綿綿梅雨。
四周槍聲依舊,鄰裏之間已經有人在尖聲驚叫,並且打電話報了警。
韋清和蘇遠聲躲在相對安全的攻防死角,彼此靜默了有一陣子。
最後,還是韋清先耐不住性子,悶聲問蘇遠聲:“如果狙擊手一直不走,我們該怎麽辦?總這麽躲著,好像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
遠聲擰著眉頭,並沒有回答。
“你就站在這,別亂動。”他放開她,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到防盜門附近,透過門鏡觀察外麵的情勢。
幾秒之後,他回頭問她:“車停在什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