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有人在侃侃而談,講台下,有人又馳騁草原。齊月雖眼盯著黑板一動不動,但是那思想卻早已將眼前的黑板描繪了個宏偉壯觀。
同桌用胳膊肘圪蹴了他一下,便從自我的幻世中出來了。可是呀,還是挺不甘心,畢竟幻世中全都是美、全都是好,全都是一片遼闊。不像這四四方方的學校,頭頂的天空也是一片四四方方。
低頭一看,不知同桌何時推過來的本子,紙上赫然寫著幾字:我能和你做朋友嗎?
這,顯然是想要他的回複。提筆一字:好。
幹脆利落。
又幾筆:那麽,我能問你有什麽心事嗎?
回:有……
問:說來?
回:昨日見一仙人,眉目清秀,談吐不凡,頓生無限敬佩之意。有意邀寒舍做客,但卻揮手自茲去,空餘身影。爾刹那徒留原地,無淚,卻悲。
問:可否求其真實性?
回:真實。
問:那麽,這個筆記本為我們的成長之本,可好?中午放學我拿回去,晚上放這兒。
回:好。
……
那一個個的問號,那一個個省略號,像是沒有答案,像是還沒說完。
齊月也猶豫,但卻不知為何就如此稀裏糊塗地答應了。似乎,似乎這個同桌有著某種魔力,她總是能夠把你的心事悄無聲息地帶走,而且還一絲痕跡也沒有。齊月此刻幸福著,但他卻不知,噩夢便也從此刻開始。
下午第二節是體育課。
這節下課教室裏已經幾乎是空****了,若說還有誰,那麽便隻有陳曦一人在教室。
別看陳曦手中的筆刷刷刷地寫個不停像是在自習,其實早就已經緊張個不行。那額頭的汗更愈顯鋥光瓦亮,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寫些什麽。時而眼神瞟向窗外,看是否有人路過,尤其是害怕校長從此處路過,那,可真的不知是如何開口,又要如何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