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雲城,雲護府,風暴堂。
一方陋室,桌無旁物,隻放著一杯茶,一張空白的紙。
長天萬裏掃清秋,宿霧朝雲寸不留。
茶香書氣,一人提筆凝神,筆劃在紙張上空徐徐遊走。下筆極慢極淡,一字也無著落。窗外飄進來一片金黃的落葉,他從地上拾起,索性就以葉代筆輕輕摩挲紙張。
大約又寫了兩三個字,門外值哨驍衛的聲音:
“來者留步,未有雲龍金令,任何人不得擅入風暴堂。”
蘇肅未來得及放下樹葉,便聽見水運司司長禹勝那粗獷的怒喝聲。
可憐那兩個方穿上金袍的驍衛怎攔得住他?
果不其然,不到三息禹勝便撞開門。他大步走進,便叫道:“蘇肅蘇總管,你好大的心氣。都眼下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能沉得下心來練字!這風暴堂可還真是冬暖夏涼!”
言語之中滿是譏諷之意,蘇肅微微一笑道:“若是禹大人喜歡,這裏便讓給水運司,我和驍衛搬到避水宮去。”
禹勝怒笑道;“蘇總管心裏算盤打得倒響。我避水宮可住不下狐狸!蘇肅,我且問你一句,你心裏還有沒有城主。”
蘇肅啞然笑道:“禹大人言重了,城主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在城裏悶壞了出去跑兩圈,撒撒氣也就回來了。”
“跑兩圈?這都半個多月了,傳來了什麽消息?挑戰者日日輪番,都無一人可破兵陣。那邦山人在說,聊雲無人!”
“這……我倒是不知。”
“你倒是不知?蘇總管,這種話我竟能從你口中聽到。”
“驍衛人手有限,城中事務繁多都照看不過來,城外的事確實不知。”蘇肅思索了會道,“但有劍衛總使簡晴天在,想來並無什麽大礙。”
“劍衛隨城主去了,那羽衛、獵衛呢?”
“自然是各司其職。禹大人可知道,城主出城當晚城中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