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月,月中花。
一陣恍惚,似是遙遙夢中,早已相識。
月初旬努力扯了扯唇角,剛欲開口道聲多謝,忽覺體內一股熱流急湧而上,腥甜之息已到了喉間,她忙閉了嘴,硬生生把那口血氣咽了下去。
反噬如此厲害……渡老頭可未曾告知她!
雲傷見她強忍劇痛,單手結印向她體內輸了些許靈力,月初旬隻覺體內一股暖流緩緩流淌,她一手止了雲傷繼續下去的動作,道謝:“我已好了許多,多謝雲公子。”
雲傷悶不吭聲,長眉緊皺。
月初旬有些訕訕,不曾知曉這個一向嬉皮笑臉的仙家風流子弟為何生了氣,卻又不願同他在這狹窄茫然的空間靜默無語,隻顧了左右而言他。
“同死生,輕去就,爽然不失,月姑娘心中再無擔憂之人了麽?”雲傷突地打斷她。
看死同生,無所畏懼,淡然處之,是她心中再無了牽掛吧?
月初旬輕歎一聲,繼而笑吟吟道:“有……怎會沒有,還有一個老頭呢。”
忽而聽頭頂隆隆聲響,若雷擊轟鳴,雲傷身形頓了一頓,攜了月初旬禦劍而下。
月初旬直至此時才猛地意識到,周邊紫霧早已不在,卻是濃濃黑煙翻滾而來,夾裹著陣陣腥風,不由微皺了眉。
雲傷望她一眼,淡淡道:“月姑娘和北宮師弟方才所在之地仍是玉長卿的陰陽扇中,一旦被卷入那紫霧旋風定會萬劫不複……”
“北宮他……可還好?”
雲傷怔了一怔,見她神色緊張,忽地彎了眉眼,嘻嘻一笑,淺淺戲虐起來:“傻小子自有傻小子的福分,陰陽扇被姑娘靈力硬生生戳了一個大洞,玉長卿哪還有心情周旋於此。”
月初旬暗暗舒了一口氣,眉眼低垂,自是沒能瞧見身側男子一雙盈滿笑意的眸底疾閃而過的……一抹憂傷。
一抹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