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受仙法所擊,猶如沸騰一般汩汩翻湧了幾下。
又聽他怪笑幾聲,竟帶了一絲惋惜:“若非如此,我的煙兒豈能輕易侵入你仙體?罷了,罷了,六道之界,本無虛無……如今你這般心慈,不僅害了自己,也救不了他人,我便來成全你!”
結界上萬道血光嗖忽間已飛回血池,血水似是撞擊礁石的海浪,巫山翻滾落,忽地猶如一匹赤練激射而出,向半空中的雲傷糾纏而去,血池中的血水似是越來越多,竟是滿溢而出,緩緩向四周流去。
雲傷隻覺濃濃煞氣浸入骨髓,他強忍耳邊的某種召喚,緩緩把結界從半空落下,烏壓壓一眾妖獸凡人向魔窟洞底的四方慌亂逃去,雖是洞壁四側均有一個暗道可以逃出,但那暗道卻是嵌在百丈之高的斷壁之上,除卻個別修為已百年的精怪能飛躍而上逃出,其他隻能望之興歎,有不小心沾染了地上鮮血的皆是瞬間被吞沒,化為血水,失了性命。
又因千峰烈焰熄滅,除卻血池周邊異芒大作,竟是漆黑如墨,陰森詭秘,一時之間,魔窟竟是鬼哭狼嚎,淒厲汙絕。
那匹血紅赤練卻緊緊纏住雲傷,越收越緊,雲傷定了定神,手指挽了個決,承痕劍已從空中疾馳而來,直直朝赤練刺去。但他早已被煞氣浸體,靈力大減,此刻雖是不再多受一分傷害,卻也不能耐這魔物如何。
月初旬眼見雲傷吐血,心中早已焦急萬分,此刻見結界已撤,足尖輕點,幾步縱躍飛至他身側,指幻靈蝶,水藍光芒已是離手而出,靈蝶穿過赤練,滋滋作響,一如當初在陰陽鬼瘴中斬殺那些紫色絲線,不受陰邪之物絲毫影響。
“你這女娃,有點意思,這邪魅……”他話未說完突地頓了頓,赤練也停止了攻擊,好似對月初旬有種莫名的忌憚。
月初旬已是冷了聲音,故意譏笑道:“魍魎小兒,不過隻是會變幻千股赤練萬道紅煙而已,連真身都不敢現視,有何能耐為魔神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