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木幽幽,相對頓成淒楚。
暗魂冰月,清寒掠,笑望東風,落眼處,猩紅蒼白一片麵前湧。
奇花異草,血泊浸染,竟是巫族血祭之術。
黑團子麵有淒苦,失血過多,如玉小臉蒼白異常,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唇角抖動,委屈道:“娘子,娘子,你不信我。”
身子搖搖欲墜,月初旬一把將他攬在懷中,急急為他點了止血穴,又拾起方才被她揮落的一縷白布,緊緊纏在黑團子手腕傷口處,白布瞬時已是被浸染成了血紅。
月初旬怔怔落淚,滴至唇角,泛著一股怪怪的味道。
“娘子……莫哭。”聲音弱弱,唇角強扯了一抹笑意。
月初旬至此方明了,為何他定要堅持用白布蒙了自己雙眼,若是她知曉這醫治之法,需要用他巫師之血,血祭仙草仙花,她必是無論如何也會阻撓了去。
他隻是一個七歲孩童,小小身體怕是一捏便要碎去,卻為了她臉上一方疤痕,失了半身鮮血。
“娘子,我果真沒用,這些野花野草竟是一點用也無。”
“不,有用,有用。”月初旬安慰道,扳了他肩,“這臉上疤痕怕是日曬雨淋,不易治愈,團子,你且試試這些。”說著,一手挽了衣袖至肩側。
皓臂似玉,如雪藕般潔白,又冰潔宛若雪花之色,月色下,卻布著絲絲縷縷褐色疤痕,猶如毒蛇蜿蜒在手臂,深藏在肌膚之下,透著幾分詭異恐怖,好似血肉曾被層層翻開又被針線縫合一般,叫人不忍直視。
黑團子秀眉微蹙,心中竟有酸澀,眼中快速掠過一絲複雜,拈了浸滿鮮血的寧青草,念了一句法決,隻見寧青草光芒灼灼,鮮紅色血液隨著光芒漸漸沒入手臂疤痕處,頃刻間,褐色疤痕已變為粉紅,淺淺淡淡,竟是消除了七八成,黑團子一喜,又取了靈封花,淺淺淡淡的粉紅疤痕亦消失,方才絲絲縷縷的印記早已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