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左說,雲師兄是同一位紅衣姑娘相攜而去,想必,便是紅衣了。
佳人在側,不便相擾。
月初旬立在荒山之脊,望著殘陽似血暈染開來,怔了許久,終於淺淺道:“火珥,此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與我隱居這裏,可好?”
蹲在一側的火珥搖頭晃腦的望了一望,荒山野嶺,光禿禿一片,何來水秀,何來花香?
斜刺刺瞪她一眼,雙眼一閉,不予理睬。
……莫不是,選錯了主人?
月初旬失笑:“給師父留了記號,渡老頭不日便會尋來,到時便可有酒喝了。”
火珥身子一動,哈拉已從唇角坎坎溢出。
這日,月初旬斜倚在一顆樹杈上,睡的正沉,忽聽半空有人問道:“姑娘可是與雲師叔一起的月姑娘?”
月初旬揉揉眼,藍衣白衫,額上綠靈珠翠光熠熠,確信是清涼山弟子,又略微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才點頭稱是。
那弟子神情更是恭敬,垂眉低眼,道:“雲師叔在清涼山有要事離不得身,特請月姑娘前去一見。”
月初旬淡淡一笑,虛禮一請,藍衣弟子略一遲鈍,微不可察的斂了眸底淩厲,當先引路,禦劍而起,見火珥馱著她禦風而行,不禁長舒一口氣來。
行了半盞茶功夫,雲海漂浮間,藍衣弟子隻覺鼻端異香散漫,四肢百骸筋骨疏略,猶如瑤池佳釀入喉,神誌已是半醉,望著耳側腳下白雲如絮輕扯,更是心神渙散,不知欲往何處,直願生生世世這般行了下去,再無任何牽掛。
腳下仙劍靈力抖增,極為不安的顫了一顫,藍衣弟子身子一震,驚駭回頭,隻見白絮雲海中,漫天藍色靈蝶裹了邪魅戾氣,直直朝他呼嘯而來。
白雲藍蝶之中,半隱一頭渾身金黃靈獸,兩翅撲閃間,一位白衣女子白紗縛麵,足尖輕點,傲然淩立在靈獸背上,眉眼淡淡,手挽靈蝶,殺意濃濃,而她足下靈獸一口烈焰已是噴湧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