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白,還有什麽好說的嗎?”穀祁突然從瘋癲中抽離出來,看著傅西陵的眼神滿是鄙夷和悲憤。
傅西陵不回答他的問題,卻說:“今日我來,本想跟你做個交易,卻不想碰到了熟人……”他輕輕了瞥了江步涯一眼,目光中並無怒意。
江步涯依舊八風不動的站在那兒,胸前抱著劍,似乎正等著一場好戲。
“穀祁,我想你還不知道,喬柯已經在我手裏了。”
此話一出,穀祁眼睛裏的怒意更甚。
江步涯也抬起頭看著他,腦子裏閃過那一夜喬柯伏在屋頂上的情景,彼時那個黑袍少年看著底下不過百個的侍衛,神色鎮定,好像找到穀祁就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
於是她拍拍手離開,讓喬柯自己何那些人周旋,卻不想,結果是羊入虎口。
她看著那個長身玉立的男人,心裏突然一陣一陣的發涼。
心裏的疑問,那些絲絲縷縷亂七八糟的線,至此終於理順攤開來。
原來那天,他是故意用那一隊侍衛將喬柯引去,故意讓他知道穀祁就在這裏,而之前,早已設下埋伏,等著他自投羅網。
傅西陵,傅西陵,你的心思何其深沉,果然世上無人能看透嗎?
而對麵的穀祁,早已頹然跌在一把破舊椅子上,他兩眼無神,半晌,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眼皮抬起來,聲音沙啞道:“你想……你想怎麽樣?”
“我隻要能救江步涯的解藥。”
“你說的交易……”
“如果你肯煉解藥,我可以吧喬柯和柳千蘭其中一人,還給你。”
“還給我……其中一人……”傅西陵說罷,穀祁垂首,喃喃自語。片刻後,倏忽笑開來,淩亂發絲後滿麵悲愴,竟留下一滴淚來。
“好……好……沒想到,我穀祁今日會落到如此地步!”
仰天長歎,歎一聲英雄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