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山賊都以為那蒙麵人是墓塚的主人,不敢多言語,孟不得抱拳道:“在下孟不得,無意冒犯貴人家眷,還請原諒。”那蒙麵人理直氣壯道:“孟龜兒子,你曉不曉得我是那個?”聽到這一聲辱罵,餘下五個當家火冒三丈,早已取將出來自己的兵刃,躍躍欲試。那蒙麵人向後退了半丈,喝到:“幹啥子?是想盜墓撒,也要問問我這對肉掌答不答應。”那身還的兩個嘍羅嚇得膽戰心驚,即刻轉身逃逸。孟不得虎縱步向後疾點幾步,逮住二人脖頸,雙掌齊發,打得二人吐血身亡。那蒙麵人笑道:“好身手。打自己人都打得那麽過癮。”餘下五個當家見孟不得殘害了最後兩個徒孫,實是欲哭無淚,無可奈何。再聽蒙麵人說起,傷痛愈深,幾乎要落下淚來。忽然間發覺他的口音變化極大,聽來像一舊識。那蒙麵人擊掌三下,便即竄到石碑後麵去了。倏爾飛蝗石似毛若雨,密密打來。六個當家那料得到這等變故?隨後便傳來“哎呀”“啊喲”“我的媽啊”之類的話。沈玉鹿鐵鏈甩將起來,飛蝗石如流星般四下濺去。曲無悔肩井穴給石頭打中,右手一麻,提將不起來。陽秀文誌室穴中招,五髒欲裂,痛楚難擋。湛胡為如猛虎一般,暴躁不安,胡亂擋下些石子。房艾百會、攢足、風府三穴隱隱生痛,想必是力道不足,不致穴道閉塞。孟不得麵孔給打得像包子一樣腫,疼不可耐。
那蒙麵人跳將出來,除下麵具,笑嘻嘻道:“你瞧我是誰?”隻見一個俊生,一身白褂,眉目清秀,瓜子臉龐,不是林莫愁是誰?六個當家的均道:“原來是你在搗鬼。”卻又不敢莽撞,實在是敵眾我寡。林莫愁又是啪啪啪擊掌三下,石碑後又躍出十來個人。孟不得臉龐臃腫,直見不得人。又看見老對頭林威風在此,定然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立馬轉過頭去,兀自怒笑不得,適才竟給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折磨至這般田地。又佯裝爽朗道:“林鏢頭,不是冤家不聚頭。你我幾番碰麵,純係機緣巧合。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咱梁子結的也不算大,這一來一往大概是抵消的差不多了。”原先在韶關旅館,五神捕之中當是有一大半是楊宗升殺的。況且是五神捕先找的麻煩,這叫自作自受,罪有應得。現下賬已經算得清清楚楚。林威風知道孟不得的滑稽模樣,笑道:“孟兄轉過來說話。”孟不得道:“眼下爾等同病相憐,天狐派的龜兒子隻怕要追上來。我倒是有個計較。”林威風沉吟半晌,尋思:“那天狐派與我何幹,隻怕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一律殺了去。兄弟們掛了彩兒,土了點兒,我又如何向他們家人交代。”突然心中一凜,想到先前糟蹋同僚的屍首,著實於心不忍,痛苦不打一處來。孟不得道:“林鏢頭,你咋子了,怎麽不應我話?你我同仇敵愾,不怕打不贏天狐派的龜兒子。“林威風不作聲,隻顧率眾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