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你……你是誰?”沈玉鹿被點了穴道,言語不得,孟不得幫忙應了一聲:“他叫沈玉鹿。”那老者大喜道:“是了,你師父現在何處?”上官芊芷道:“爹爹,他目下是個啞巴。”蘭花手輕輕上拂,沈玉鹿方才哭笑全止。回答道:“前輩是說我錢師父。您是?”那老者嗬嗬自樂,摸了摸沈玉鹿的腦袋,笑道:“呀,你怎地不認識我了?十五年前,你師父帶了好多人到我家來。當時你還年幼,可我就是記得你下巴上長了顆紅痣。你年少輕狂,耍了一套鹿禽拳甚是得意。不是,怎麽你少了隻耳朵。是那個欺負了你?告訴給我聽。“那老者隻當沈玉鹿還是個孩子,說話的語氣十分和藹可親。沈玉鹿此刻已料到那老者的身份,隻是自己早就被逐出師門,適才那一聲”錢師父“說得甚是違心。而這耳朵是如何沒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他,其一是自己拐了人家孩子在先,其二是讓一個女子割了下來。武林中人極重名聲,饒是賠上性命,也不能敗壞聲譽。
沈玉鹿假裝回憶,忽道:”哦,您是上官驀上官前輩,一如從前的英俊瀟灑。“上官驀哈哈笑了幾聲,又跟他敘了敘舊,沈玉鹿死活也不說斷耳緣故。上官芊芷自是十分討厭沈玉鹿,見爹爹與他談得投機,好不難受。林莫愁傻笑一陣,對上官芊芷道:“上官姑娘今年芳齡多少?”上官芊芷轉過身道:“這位林公子好生直爽,要我說年齡,豈不是羞死人了!”此刻她的臉上如烈日一般滾燙。林莫愁道:“我已經二十歲了,不知是稱呼妹妹還是姊姊好呢?”上官芊芷笑道:“林公子比我大三歲,當然是叫哥哥才是。”說罷,向內堂跑去,不敢回頭瞄林莫愁一眼。林莫愁兀自發呆,回想起上官芊芷天仙一般的美貌,喜不勝喜。
上官驀自上回與楊王二人酒後作別,心中甚是空虛寂寞,如今來了這麽多客人,怎麽不會要他們多盤桓幾日。逗留了三四日,林威風便說要走,他心意已決:既然寶劍尋不到,便與失主直說罷,也許接應之人是個高手,能助我等一臂之力。林莫愁那裏舍得上官芊芷?每日與她坐在屋頂上談天,摘野果,喝泉水,好生自在。作別時竟默默流下了淚,心如刀割。鏢眾從馬廄裏挑了幾匹良駒 ,直趨嶽陽。連奔一個晝夜,馬匹嘶叫一聲,即刻虛脫而死。早就疲憊不堪,鏢眾在洞庭湖畔找了家旅店,恰巧碰著趙希夢一幹人。茶也來不及喝上一口,隻聽趙希夢訴苦道:“我等這二十日跑遍了大西南、大西北,仍是沒發現那兩個叛徒的蹤跡。昨日從湖北經過,遇著個甚麽靖山四豪,無端挑事,硬要與我們較量一番。怎料四人武藝高強,殺了咱幾個兄弟,還傷了十來人。我等疾快南下,想回鏢局找幫手。昨宵入窯打了尖,又正待前行。”林威風道:“怎麽江湖中不曾有這‘靖山四豪’的名號?“趙希夢道:“隻聽他們說到甚麽‘雷鳴刀法’。”林威風忽地往桌上一拍,大叫不好:“咱們與龜山派的人結下了梁子。”原來那龜山派掌門人嫌“龜”字晦氣,又好奉承托塔天王李靖,便私下將龜山改為了靖山。如今除他四個關門弟子之外,武林中還無人知曉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