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大學認識的那些同學又活躍起來,有時也找我聊天。能看出來,他們都是很熱愛生活的人,總之,日子過的都比我充實豐富。
我突然想起,去年畢業的時候,學校有一個支教的項目,要去一個信息和交通都比較閉塞的山區裏,報名的人寥寥無幾,我想過報名,可一旦去了,回家的日期就成了一個未知數,猶豫許久,還是作罷了。
現在學校的貼吧裏又出現了關於那個山區支教的事情,原來這個項目每年都有,而且麵向的範圍不僅僅是畢業的大學生。
瀏覽了幾頁帖子,又有新的郵件過來,點開,竟然是一張明信片。
是一張祝福生日的明信片。
寄件人:紀銘。
原來,馬上又要過生日了。
他說:“今年一定給你抓夠二十四隻螢火蟲。”
去過法國的人果然會玩兒一點小浪漫。我差點都忘了,當年他還是個寡言少語的白襯衫少年。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這個郵件,去洗手間準備洗臉,我看著鏡子裏的馬上要二十四歲的自己,很普通的長相,平靜無波的表情,用唐瀟交給我的技巧畫了一點淡妝,看上去還是素麵朝天的樣子,就是走在路上不會被人注意的那類女生,如果人生是一部電影,那我就是某個鏡頭裏匆匆走過的那個路人甲。
那個下著瓢潑大雨的晚上,我隱隱約約聽到他說:“命中注定我們會糾纏一輩子,就算你不想糾纏我也會跟你糾纏,素年,現在你原不原諒我已經不重要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你罵我是混蛋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從來沒聽過他說這麽霸道的話,我還以為法國的五年能讓這個一根筋的人變得圓滑豁達一些,可惜,木頭就是木頭,而且還是個進化之後的越來越硬的木頭。
我想起還有一個老同學的婚宴要參加,其實高中那會兒不怎麽熟,隻是在人情薄涼的當下,提起老同學總是有一些說不出的溫暖和親切,捧個場送點祝福,當然是身為老同學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