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遠在城市另一邊的林涵見麵之後,我告訴她紀銘的存在,我說我喜歡上他了,你祝福我吧。她意味深長的笑笑,說:“那我該祝福什麽呢?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擺擺手,“還沒那麽快,但是,我要向他告白了,林涵,你說我會成功嗎?”
我形容不出她當時的表情,有驚喜有懷疑,還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
“素年,你也……你也……怎麽說呢?好像比我想象的要快,這麽快就喜歡上一個人了……”
我知道她表達什麽,可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那種感覺。好像腦袋裏所有的學過的詞匯,都沒有一個合適的能用了。
於是很多想說的,都咽在了肚子裏。
比如,我發現,被老師明令禁止的——“早戀”這個詞其實根本不存在,在我看來這種感情來的既驚喜又順其自然,順其自然的我就喜歡上了那個人,沒有絲毫的罪惡感,反而很開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承諾充滿了期待。
這種發現讓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前所未有的鮮活生動起來。
她看著我,半晌,眨了眨眼睛,嘖嘖的說:“素年,春天來了呀,春來天了……”。
對,我恍然大悟,這種感覺,不需要任何的形容詞,就是像春天來了一樣。
春天果然來了,就在柳絮滿天飛舞的日子裏,我跟紀銘告白了。
那次告白,簡直像一個被慌張寫下來的秘密一樣,倉促而潦草。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都在佩服自己,那時候我那麽內向,那一句話就好像把十六年來囤積在身體裏的勇氣全都用光了,說完我頓時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甚至沒力氣聽他的答案。
那天晚上下課鈴響了之後,我拉著他給我講題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然後把卷子一合,深吸一口氣,在他詫異的目光裏,說:“紀銘,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