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貓在孔曆的攙扶下來到了趙獨孤的房間。
她看到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自己站著。這個人手握三支香,在一幅畫像前拜了三拜,把香插定在了一隻鐵龜背上。
牙貓仔細瞧著那幅畫像,“啊。”她驚叫出聲,“大師姐。”
“牙貓,還記得我麽?”趙獨孤回頭。
“二師兄,真的是你!”牙貓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你還活著?三師兄說你已經……紅狐師姐呢?為什麽掛著她的畫像?她……”
“她死了。”趙獨孤擺了一把椅子,讓牙貓坐下,他說道,“那年我們躲到了勃海之濱的一個小漁村裏。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很暖。”趙獨孤仰頭望著畫像裏的女子,深情地說著,“我們就在海灘邊曬著太陽,她抓了一隻海龜,翻了過來,放在我的肚子上。我們看著那隻笨拙的蠢物撲騰著四腳,哈哈大笑。就在這時候,閆天明和困虎追來了。打鬥中你師姐中了閆天明一掌,落入海中,我情急之下,躍入水中想要施救,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根本不識水性……我溺水了……也是我命不該絕,海浪把我衝回到岸邊,得到當地漁民的施救,最終活了下來。而你師姐,屍骨無存……”趙獨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可笑的是,那隻海龜,居然還在沙灘上四腳朝天地撲騰著……”他摸著畫像下方的那隻鐵龜,“就是它,我把它宰了,風幹後一直隨身帶著,到了白城後,我找人做了模子,用鐵水把它澆鑄成像,一直擺在這兒,祭奠紅狐。”
“我記得師姐給我紋玄武圖案的時候說過,她最喜歡烏龜,不管做什麽都一副慢吞吞的樣子,好像天塌下來都和它無關。”牙貓回憶了往事。
“哼,可是你知道閆天明為什麽選擇玄武作為玄門的標誌嗎?”趙獨孤冷笑道,“他認為殺人最重要的是計劃,部署計劃的時候要像烏龜一樣緩慢但是麵麵俱到,而動手殺人時,一定要快,就像玄武身上的那條毒蛇,出擊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