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塔在窗前摘下一朵茉莉花,揉碎了,撒在手中的杯子裏。然後,低著頭嗅那杯中的香氣。
她端著杯子,衝索瓷笑著:“這是他最愛做的飲料。”
然後,她岔開話題,衝索瓷笑道:“我是個很自信的女人,不是嗎?有時甚至有點自負,甚至還有那麽點兒強勢。”
索瓷的眼中閃過一絲愛意,“起碼你這話問得很自信,自負,甚至有那麽點兒強勢。”
阿妮塔不由笑了。
“沒辦法,從小在貧寒窩裏長大,要想熬出頭來,不這樣不行。不比你含著銀匙出生,從小貴重慣了的。”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杯中攪拌。
隨著這個動作,她變得有些失神,“其實,最初,我也不過是強撐的,多少有些外強中幹。我從小爭強好勝,別人說我十三歲時,就像三十歲的女人一樣尖刻了,要不也不會幹上新聞記者。而讓我學會寬容的,卻是蒙恬。”
“認識蒙恬時我已工作,年齡比他大上很多。”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但隻有在他麵前,我才有自己是一個小女孩兒的感覺,像被別人的陽光與溫和包裹著。而所謂尖刻,往往是因為虛弱,有些東西,一旦你得到了,也就充實了,不再虛弱了。”
“直到從晦朔戰役開始,我才第一次見識到了蒙恬式的抑鬱。一直以來,他的笑容迷惑了我。我後來從一個做醫生的朋友那裏知道,有一種憂鬱症非常溫和,那症狀唯一的表現就是,患者會一直溫和的笑。我想,蒙恬就是那樣的。”
“戰爭一開始時,整個明城都充滿了樂觀的情緒。畢竟,我們與暗域的對決已經有一百多年。它們雖攻擊力強大,也極度殘忍,但科技上,我們一直遠比它們領先。”
“可那一年,它們帶來了艨艟。”
阿妮塔一合眼,腦中不由又浮現起了那可怕已極的艨艟巨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