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涼寨人世代視為禁地的拐子山竟然住了一位和尚,這是讓酒癲怎麽也沒有想到的事。
當酒癲走進神廟的時候,和尚正盤坐在地上手撚著佛珠,口中念念有詞,酒癲聽得出和尚念的是佛門的《波若波羅密多心經》。
酒癲沒有去打擾,安靜的在一旁等待,等待著和尚把心經念完。
和尚把心經念了五遍終於停下,睜開雙眼慢慢抬起頭看著身前的道人。
一個奇怪的和尚,一個古怪的道士,多麽有趣的邂逅。
“和尚也有心事?”酒癲開口說道,“以至於把靜心的經文念了五遍。”
“道士也懂和尚的經文?”和尚問。
“不懂,”酒癲說,“我連《道德經》都背不全。”
“為何?”和尚又問。
“沒用。”
“什麽有用?”
“酒,”酒癲回道,“要不要來一口試試?”
“和尚不飲酒。”
“做和尚一定少了很多的樂趣。”
“和尚也沒有樂趣。”
“那和尚有什麽?”
“和尚什麽都沒有。”
“怪不得你們和尚老是稱自己為‘貧僧’!”酒癲笑道。
“不知一個連《道德經》都背不全的道人,來我這破廟做什麽?”和尚問,“是喝醉了酒迷了路麽?”
“這廟是你的?”酒癲問。
“荒山裏隻有一座破廟,破廟裏隻有一個窮和尚,那麽破廟不是和尚的又會是誰的?”
“可廟裏沒有佛。”酒癲看了看神廟,廟裏的確連一尊佛像都沒有,隻有一個狼頭人身的石像伏在一塊石墩上,石像身上纏著粗壯的鐵鏈,鐵鏈早已鏽跡斑斑。
可這座破廟很幹淨,沒有雜草也看不到蛛網,看來是常有人打掃。
會是這個和尚嗎?酒癲暗想著。
“我就是佛。”和尚說。
酒癲還沒見過如此狂傲的和尚,竟敢稱自己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