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鄒蓮萬萬沒料到全班最讓她不省心的一個人會是趙顧。
大學班主任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看似跟同學們君子之交淡如水,實則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是最後一任的園丁,這感覺就像是質檢過程中的最後一道關卡,合格還是不合格,他們有最後的話語權。那麽,趙顧的事鄒蓮知道了,就不能裝不知道。
當同學們紛紛拿著酒或者以茶代酒來敬鄒蓮一杯後,鄒蓮拿著酒去找了唯一一個沒來敬她的趙顧。
結果,趙顧搶先一步幹了杯:“鄒老師,都在酒裏了。”
這也就是說:你什麽都別說了。
強中自有強中手,鄒蓮一轉頭就和羅思聊上了:“對了,有件事我這當老師的還得請教你。”
羅思術業有專攻:“鄒老師,您是和董大勺好事近了吧?那您可問對人了,從婚禮的貨比三家到迎接愛的結晶,我敢說是專家級。”
就這樣,趙顧被活生生晾在了一邊。
隻能看那二人打開了話匣子。
趙顧不由得腦補了個畫麵:兩個家庭婦女相約出來喝下午茶,滿嘴的我老公怎樣怎樣,氣死人了,你家小孩如何如何,真叫人羨慕……
嗬嗬,無聊。
緊接著,她又一轉念:好事近了的人豈止鄒蓮和董大勺啊?她和Harris的好事也近了啊!那大家同道中人一起聊啊!
但才一轉頭,她看到她的臉映在打飯的櫥窗上,雖然混沌,卻有著一目了然的灰暗,她看到羅思和鄒蓮是彩色的,看到她們四年加一起說的話可能都沒有這一會兒多,隻因為她們拋開二十二歲和四十歲的差距不談,都是同一類人——感情用事的人。
趙顧別開了臉:Sorry,我才不屑與感情用事的人為伍。
後來,趙顧一直在等著鄒蓮再跟她說些什麽,她也一直以為鄒蓮一定會再跟她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