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地獄,
在地獄裏尋找非地獄的人和物,
學會辨別它們,賦予它們空間,使它們存在下去。
夏沫就是這個地獄裏“非地獄的人和物”,她倔強地反抗命運,盡力將淪陷的時間表向後推移。她那晚照例坐在沙發上摁手機,有人撲過來,整條手臂摸進她的大腿。她反感地避讓,沒想到惹惱了對方。她挨了一個耳光,被那個惱羞成怒的男人壓在身下,她的腳踝很白,被攥在男人的手裏。
她幾乎被扒光了衣服,她那樣新鮮,遠遠看去,一團白光。
蠻子將何平攔住是有道理的。他請這些人來私人會所,喝酒玩女人,是要利用他們掌握的資源。這些人惹不起,隨便找個由頭,就能把他碾死。何平說,如果她是你的妹子,你還會站著,眼睜睜看她被糟踐嗎?蠻子低下頭,陷入了沉思。何平就趁這個機會,踹開那扇門。
那個男人脫得隻剩下一條**,夏沫白花花躺在身下。
何平拉起夏沫,對那個男人說,對不起,今晚她是我的……
何平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麽了,他也想息事寧人,但還是沒能忍住。人憤怒的那一個瞬間,智商是零。人的優雅關鍵在於控製自己的情緒。用嘴傷害人是最愚蠢的一種行為。想要得到別人的尊重,先學會尊重別人。瞬間的驚奇真是種確幸,每種確幸都是個玄妙的句子。吊橋抬起,退回到內心幽靜的花園,邂逅的還是那種熟悉的冷冷清清又轟轟烈烈的美好質感。在衝進夏沫包間的時候,何平的智商何止為零,簡直就是負數。
那個男人瞪大眼睛,對何平咆哮:你算什麽東西,知道我是誰嗎?
何平沒有理他,撿起地上夏沫的衣裳,拉著她向外走去。
迎麵撞上蠻子,他無奈地搖搖頭,閃開一條道,說,走吧。
把他們放走,蠻子就進屋,替何平挨罵,承諾用更好的姑娘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