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我的求學路是多麽的艱難,從臨沂到武漢,一路上吐了七八次,我暈車。
以至於到武漢後,我覺得這座城市是晃動的,燈火輝煌。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假象。
我是坐汽車來的,晚上十一點才到。
落腳的地方靠近紅燈區,我一直都想去了解她們的生活。
我知道她們也想了解我的口袋。
“師傅,到不到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什麽?”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說慢點,太長了。”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直接說財大不就行了!”
那一年,我還不懂得怎樣坐公交。稀裏糊塗坐到傅家坡還是哪,失去了方向,無奈隻好打的。
“師傅你覺得武漢怎麽樣?”
青春的雨澆灌了多少哀愁,男孩女孩懂得了美醜。
你走,十九歲的午後。
出門遠行,戴著彩色的眼鏡。
天晴,一湖閃亮的晶瑩。
遠方,我的家鄉,有人在思念我嗎?
奔馳的駿馬,有一天會駝著媳婦回家。
“喂,馬,你非法營運啊。喂,美女,你知道它是黑的士嗎?”
天啊,我在夢想的大道上被警察攔住了。
“武漢啊,很好啊。”
“有多好?”
“好到你不知道它到底哪裏好。就像……就像戀愛時你看你女朋友一樣。”
“可我覺得武漢好髒好亂啊。”
“等你愛上她就不會這麽說了。”
這是我的想象,武漢的司機當然不會這麽溫文爾雅,也許他隻會說:“不同居幾年怎麽能知道。”
我坐在出租車裏,望著沐浴在晨光中的高樓大廈,回味著剛才吃過的三鮮豆皮的味道,回想著家鄉勤勞善良的父老鄉親……
當我走出農村的那一刻,我發現好像農村更好。
就像很多人離婚後,才發現小三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