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告訴你他的身份?”
“瓦萊裏·多爾莫夫,一個恐怖分子。”
“不,瓦萊裏·多爾莫夫,一名分子生物學家,他在美國工作三十多年了……”
傑克的聲音清晰得仿佛他本人就在珍妮·拉西特的辦公室裏似的。這段對話來自那台盤旋在豪華遊艇四千米外的無人機,當然還有一艘停靠在巴特米爾桑德灣、負責指揮無人機的小船。無人機上的攝像頭的像素放大到足以讓拉西特和克萊·韋裏斯把甲板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那位美女在傑克和亨利談話的過程中出場,這讓拉西特頓時感到非常苦惱,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她差點兒忘了,傑克並不是獨自來找亨利的。估計他現在正祈禱他這位女伴馬上離開,下午去薩凡納城[1]逛街,晚上在那邊享受一頓休閑而昂貴的晚餐,不要回到遊艇上。不過這已經來不及了。
那位女士登上了最上層的甲板,脫去薄紗,泡在駕駛艙後麵的渦旋式浴缸裏。她把修長的雙腿彎曲起來,將一頭閃耀的秀發梳到浴缸外,以免弄濕。瀑布般的長發垂到了地板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拉西特感到非常困惑——怎麽會有人在那個地方擺一個浴缸呢?船這麽大,有這麽多地方,卻偏偏放在那裏!
好吧,主人明顯就是為了炫耀自己錢多。確實,任何一個有錢人都能買下一艘又大又貴的船,但是為什麽要買船呢?所有又大又貴的船看起來都一個樣。其實買船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買一個又大又貴的身份象征,而一般人隻會買一堆車尾貼或者去弄一個文身來宣揚自己的身份。
不管怎麽說,拉西特都覺得這個女人真可憐。她肯定是看到傑克在這艘遊艇上,然後打起了小算盤。也有可能她之前就聽說過傑克這個人,因而有心靠近他。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卷入了怎樣的事件中。絕大多數女人都有這個毛病,拉西特覺得,當然,她可沒有把自己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