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沒有名字,但這並不妨礙它成為一隻有故事的天狗。
它剛出娘胎就被何寡婦帶回家,窮人家的狗吃的是剩菜糙米,富人家的狗吃的是狗糧魚肉,何寡婦家的狗吃的卻是深山老林裏的小妖小怪,狗從來都是人類的忠貞伴侶,更何況是一隻開了靈智的天狗,小天狗一天一天長大,對認定的主人何寡婦言聽計從從無反抗。
能養天狗的人家不是財大氣粗有錢能使鬼推磨,要不就是家族曆史淵源深厚通曉神鬼之術,何寡婦一介女流,帶著個年輕兒子在f市一住就是三十年,逢年過節,門前冷落鞍馬稀,從沒聽說過與哪戶人家分外熱絡過,更別提什麽有權有勢的親友了。
“那她怎麽可能養得起你呢?”木潸雙手托住兩腮,上半身趴伏在床沿,好奇地看著臥倒在床鋪上的天狗,“正常人家又怎麽會知道天狗的真實存在呢?”
天狗掀起疲憊的左邊眼皮,波瀾不驚地瞅了木潸一眼,“你覺得我今年多少歲了?”
木潸順手摘掉天狗頭上的一小撮紗布,老實答道:“不知道。”
“我是隻很年輕的天狗,如果換算成你們人類的年齡,今年應該已經50歲了。”天狗說完話,重新閉上眼睛,它纏滿繃帶的腦袋看上去圓滾小巧,懶洋洋墊在下巴上的兩隻前爪也是纖瘦到不像話。
“哦。”木潸對這個問題一點都不感興趣,倒是臥房沙發上翹著腿喝茶的趙鈺聞聲望了過來,“你今年50歲?”
坐在趙鈺對麵的木苒放下手中的茶盞,身體傾斜的瞬間,一頭及腰長發披散而下,她微微皺眉,不耐煩地將頭發攏回身後,“你剛才說你一出生就被你的主人收養了。”
床鋪上被審問的囚犯天狗這會兒連眼皮都沒掀。
木潸直起身,回頭望向兩個長輩,滿眼不明所以的困惑。
木苒看向趙鈺,問道:“你手頭有何寡婦最新的資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