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我為何如?”陌離沉著臉,望著草地上戰戰兢兢站著的孔希言,內心有些憤怒,臉頰有些潮紅。目光連看都不敢看飄飄若仙的孔仙仙一眼。這在唐苦看來,這是幾百年前落下的病根快發作的前兆。
這句話的意思孔希言明白,不就是你把我當成什麽人麽?您是人麽?您是正常人麽?正常人有70多年容顏鬢發不改的麽?
望著種花道人,孔希言目光凝重,他在仔細思索這句話。從老神仙嘴裏說出來的話,每個字都要仔細琢磨,在他心裏,那都是不可違抗的天意。老神仙已經用事實證明了,長生是存在的。
七十多年前,孔希言隨著父親孔希聖到訪羅夫後山的時候,有正當年少的唐天道作陪,老神仙心情大好。酒醉興起的老神仙即興展示了呼風喚雨,手扯月明的神仙手段,讓年輕的孔希言驚為神人,從此一直牽腸掛肚。如今,孔希聖已然作古,而他在性命交關的時候,方壯著膽子過來叨擾。連帶著在他心裏,敢叫老神仙出來接客的唐苦,形象也變得神秘高大了起來。
孔仙仙很知理,雖然好奇,但臨行前爺爺幾百次不厭其煩的囑托也讓她在麵對老神仙的時候,有些緊張。緊張的時候不由得又瞟了一眼旁邊神情自若,眼神視老神仙如無物的唐苦一眼,內心對唐苦的好奇反而更多。
“您是老神仙呀”,雖然孔希言不打算自作聰明,賣弄學識,而是老實回答問題,但這句帶著諂媚的話,還是讓他老臉一紅,以至於雖然還是一身白衣,但形象算是沒了。
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小家夥,小螻蟻,也敢和自己對話?還敢帶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竟敢回答我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點評我種花道人陌離?陌離已經出離憤怒了。
隨著他逐漸加劇起伏的胸膛,羅夫山靜了,蟲不敢鳴,鳥不敢叫,風不敢吹,雲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