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在聚散離合中邁著踉蹌的步伐,慌慌張張到了大四。
最後一年,學生的主要任務不再是上課而是實習。在別的學生忙著找實習機會的時候,遲早早已經駕輕就熟地一頭紮進了亞達初有規模的業務。時常忙得不分黑夜白天。
某天照例在上班的遲早早接到母親叫她晚上回家吃飯的電話:“你羅叔前天剛生下個寶貝女兒,給我們街坊鄰裏一人送了一隻燒雞。你晚上回來,我做給你吃。”
劉玉梅口裏的羅叔叫羅保平,妻子是墮落街上賣燒雞的曾茜,比遲早早大十歲。遲早早小學的時候老是去她家蹭飯,嘴甜一直叫她“茜姐姐”。後來曾茜和羅保平結婚,兩口子一直都對這個小孩憐惜有加。
“茜姐姐生女兒了?”說起來自從上大學也許久沒有去光顧過燒雞店,遲早早還真有點想念她做的燒雞。
“唉。別說了,這孩子造孽。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聽說治療至少要花大幾十萬。他們兩公婆提著燒雞走家串戶也是為了借點錢給女兒治病。我手頭拚拚湊湊剛好還有五千塊錢就都拿給他們了。”劉玉梅說得小心翼翼,她知道遲早早平時有多省,這錢還是遲早早上次給她的,“你不會怪我沒和你商量吧?我是念著他們兩口子以前對你很照顧。”
“你說什麽呢。媽。茜姐姐以前對我那麽好,當然得幫啊!他們有沒有留下聯係方式,有時間我去醫院探望一下。”
遲早早去醫院看曾茜時,她的麵色不是很好。醫生說是因為年齡大,生起來吃虧,患了妊娠高血壓,氣血虧空留下了病根子。有時候咳得氣都喘不上來,遲早早看著都心疼,又買了幾百塊的補品給她。
沒想到幾個月後劉玉梅突然接到曾茜的電話,對方哭得梨花帶雨:“劉姨,你的錢我可能得遲些才能還上。老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