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暖醒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窗外寒風呼嘯而過,吹得幾顆枯樹的枝丫都往一邊傾斜。
她的視線從朦朧到清晰花了一點時間適應,身體由於長時間沒有動過也有些微酸僵硬。
後腦的鈍痛讓她的意識回籠,她這是被送到醫院了嗎?
動了動脖子把頭側到一邊,雲暖才發現床邊的凳子上坐了個人。
他低著頭,幾縷碎發搭在額前稍顯淩亂,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看不清臉色,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雲暖動了動嘴,一時沒能發出聲音來。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雲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季司弦?”她喚出季司弦的名字,聲音微弱而沙啞,細若蚊吟。
但季司弦還是第一時間清醒過來,他幾乎是瞬間抬頭看向了雲暖的病床。
視線昏暗,雲暖看不清季司弦的神色,隻能聽到他的聲音不複清朗沉靜,而是沙啞晦澀。
“你……醒了?”語氣還有些不敢置信。
雲暖點頭,對半愣神的季司弦說:“我想喝水,有嗎?”
季司弦一邊說著“有”一邊猛地站起身來,動作大到的差點絆倒身下的椅子。
直到他倒了一杯溫水湊近喂給雲暖,雲暖就著光線才清晰的看到季司弦的臉。
她從沒見過季司弦這副模樣,這樣的不修邊幅。
胡渣圍著下顎密密麻麻的長了一片,眼底一片青黑,向來深沉清明的雙眼變得渾濁布滿了紅血絲。
原來那雙突然出現的眼睛,是總裁大人的啊。
雲暖喝著水,雙眼卻一眨不眨的看著季司弦,很快眼底就氤了一片水汽,淚珠簌簌的往下掉。
季司弦頓時慌亂了起來,忙給她擦著淚,心疼道:“怎麽了,是不是頭疼?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沒事了。”雲暖搖搖頭,胡亂的抹了抹眼淚,問道:“我睡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