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隊,咱們真地休了個假呀,還以為你開玩笑呢。”數天不見,回歸後的郝濤仍然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你那個樣子,不就休個假麽,跟娶了個媳婦似的,”朱警官說,“不想回來了吧,馬上就是差事。”
郝濤開著車,一邊應道:“這次心情不一樣。”
又一次踏上趕往郊區監獄的路,郝濤的心情確實大不一樣。休假期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小事情。
穿過驗證身份、自動閉合的閘門,走過拐了幾次彎的走廊,郝濤覺得,空氣裏有一股幹躁的味道。這種幹躁的氣息曾經在麵對劫匪時,在進入毒販老巢時,都充滿了鼻孔。他沒道理地想到,這是不是每次攤牌時刻的標配呢?
當誇猜被帶出來時,郝濤覺得那幹躁的味道漸漸在消散了。
朱警官不管年輕警察的胸中波瀾,誇猜更看不到。誇猜一見到兩個警察,又笑了起來,笑容溫和,但這種笑本身是具有挑釁味道的。
朱警官沒好氣:“你總笑什麽?”
誇猜一邊笑,一邊說:“你們坐在那裏的那個樣子,每次都一樣,每次……”
朱警官作出強烈克製惱怒的樣子,一邊從包裏往外掏出一個東西:“總會有不一樣的東西,你看看這個。”
誇猜接過去,一邊笑,一邊接著看,看著看著,不笑了。
朱警官詫異道:“你怎麽不笑了。”
誇猜說:“這是什麽,我不知道。”
這時候輪到朱警官笑了,笑得有些有力,以至於咳喇起來:“你這人真有趣,A4紙不認得嗎,把A4紙訂起來,不就是個紙本子嗎,上麵的英文、漢字、阿拉伯數字,你不認得嗎?”
那是郝濤整理打印的內容,在打開那個文件時,郝濤屏住了氣息,看著紙張一寸寸地從打印機上冒出來。郝濤把一張張白紙取下、對齊、裝訂,訂成一個冊子。現在,那個冊子被遞到誇猜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