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亞傾聽時,擺出了認真的姿態,在內心將此當作談笑中的戲言。
原穀還有別的談笑,他會為這個組織立下一個秘密誓言,在需要時,這個誓言將作為戰爭中的口令行使。他說,這個誓言可以被看作一個種子。
朗亞也當作一句戲言記了下來。
多年之後,朗亞在照片上認出了誇猜,又從警方的推測裏,推估出了超級係統。
朗亞並不能確認當年的談笑是否變成了現實,他對朱警官講出“小野新平”這個詞語時,也不能確定這是一個已經存在的事實。
朱警官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在孫艾麵前提起“小野新平”這個名字的,如果孫艾沒有反應,隻當是一個吹出來又消逝的氣泡。
但孫艾有反應,還講出了小野係統的種種。這樣,警方確認了係統的存在,並了解到那些本來毫無所知的情節。
“辦案多數時候就是訛詐,”朱警官說。
那種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警察是電影裏的虛構。警方往往所知甚少,或者什麽都不知道,卻要做出一副什麽都知道,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警察的工作,就是抓住一鱗半爪,片言隻語,從這個人那裏套出一點兒事實,再從那個人那裏套出另一點兒事實,拚湊起來。
郝濤覺得爾詐這個詞用在警察身上既不妥,又很貼切。
朱警官恨恨地說:“朗亞和我們,其實是互相訛詐。”
既然小野新平係統真地存在,就可以繼續驗證在山寨時期朗亞和原穀交談的其他內容。如果原穀真地做了這件事,他又有什麽必要在名稱和形式上都按照當初的談笑內容來實施呢?
難道他真那麽耿直,信守著將朗亞“永遠作為精神領袖”的“承諾”。朗亞說,那隻是一句戲言。
朱警官倒覺得這也不足為奇。當局者原穀除了怪癖般的執著外,還可能認為,越是這樣似乎在口頭上“暴露”過的計劃,反而越隱秘,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