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璧聽了姬靈風的話,不由張口結舌,怔在那裏,姬靈風不再理他,卻已轉向俞佩玉,道:“而你,你根本已死了,每個人都親手摸過你的屍體,我卻又令你複活,你口中雖不言,心裏卻定然不信,人死之後,怎能複活?”
俞佩玉默然半晌終於道:“在下並未懷疑,但此刻已想到,複活的秘密,必定是在那杯酒上。”
姬靈風冷冷一笑,道:“你看來雖遲鈍,其實倒也不笨,不錯,我給你喝的那杯酒並非夫人的斷腸酒,而是逃情酒。”
俞佩玉笑道:“酒名逃情,倒也風雅得很。”
姬靈風道:“這酒據說乃昔日一個絕代才子所製,他被三個女子癡纏了半生,再也無法消受,是以才苦心配製了這種酒,喝下去後,立刻呼吸停頓,四肢冰冷,與死人無異,但二十四個時辰之內,便可還生,他借酒作死,逃脫了那三個女子的癡纏,自在地過了下半輩子,臨死前還得意地題下了兩句詩,‘得酒名逃情,優遊度半生’,是以酒名‘逃情’,佳話傳誦至今。”
俞佩玉歎道:“想不到昔日名士的風流餘韻,今日竟救了我一命。”
姬靈風冷冷道:“你莫忘了,救你的並非那逃情酒,而是我。”
俞佩玉苦笑道:“姑娘之恩,在下自然不敢忘記。”
姬靈風目光逼視著他,突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救你?”
俞佩玉怔了怔,訥訥道:“這……這……”
這樣的問話,原是誰也回答不出的。
姬靈風道:“你若以為我是因為對你起了愛慕之心,而來救你,那你就錯了,我絕非那種癡情的女子,你也不必自我陶醉。”
她隨意猜忖別人的心事,也不管是對是錯,也不容別人辯說,俞佩玉紅著臉剛想說話,她已接著道:“我救你正也和救謝天璧一樣,要你記著我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