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莫比烏斯時空

莫比烏斯時空

“我就是想告訴你災難不一定是壞事。”

“你是說,高位截癱?”

“作為一個醫生,我認為你的大腦能活下來已經挺幸運的了。”

“謝謝,你的,安慰。”

“振作點兒。”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就像是在宣布一個預言,“一切才剛剛開始。”

THE END

五分鍾前還是萬裏晴空。

烏雲從山間壓下來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們完了。這隻是一次小得不能再小的爭吵,我甚至都不記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林可的眉梢微微**了一下,但我明白她生氣了。於是,我去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幾上,代表我無聲的歉意。

這杯水卻被X喝了。

我痛恨爭吵。所以當林可的手指快要戳到我臉上的時候,我轉身離開了那座小木屋。北大西洋的海風迎麵卷過來,讓我感到一種徹骨的冷,直到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留給她的背影意味著什麽。X追到車裏,試圖解釋他不是有意的,我隻對他說了兩個字:“上車。”

離開? 鎮的公路隻有一條,那裏幾乎可以算是世界的盡頭。轉過三座山之後,雨點忽然模糊了擋風玻璃,於是我終於看到了我們的結局——完了,全完了。我們兩個人的關係就像是氣球,剛開始隻是癟癟的一小團,我們輪番往裏麵吹氣,小心翼翼地用手捏死了出口,不能容許一點空氣漏出去,它越脹越大,越來越滿,直到有一天,哪怕一次最輕微的碰觸,都會讓它轟然破碎。然後,一切過往都消散無蹤,一切付出都了無意義。

“……你得慢一點,我是說真的……”

X的聲音裏透著緊張,他一手抓著安全帶,一手握著車門上方的把手,整個人像一隻繃緊的蝦。我和林可在斯塔姆鬆的青年旅社遇到了他,一個大約六十歲的中國老頭兒,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正在找人搭車去下一站。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就知道他會跟我們同行。X, 他自我介紹說,仿佛他是數學方程裏一個待解開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