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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曆代文人都喜歡明月,而這首《靜夜思》算是古今寫明月寄托思念故鄉最經典的詩吧,以至於郭德綱也侵犯了李白的著作權。
記得張潮在《幽夢影》裏留下了一句“鄉月大於城”,我認為這也可以成為望月思鄉的一個代表,詩人沒有繼續寫下去,可能是寫到一半被**貓工作時發出的哭爹喊娘聲打斷了思緒吧,但是我想這句就夠了,無需多言,感謝那對找不到的貓。
“我將癡心對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明月可思鄉亦可思意中人,不過在中國古典詩句中,“明月”的思念多是“多情隻有靜庭月,猶伴離人照落花”的憂鬱色彩,並不是說中國文人失戀多於相戀,何況他們往往是一個茶壺配一套杯子,這些隻是中華文化“憂傷”筆調的一個寫照罷了。
天才詩人李白的“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則算是思友人的典型吧,初中的時候,我曾一度懷疑李白有同性戀傾向,因為這詩句寫得真的很真切、柔腸百結,同學們都喜歡把它當情詩用,隻能怪李白送錯對象了。
而明月相思的意象在張若虛筆下:“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隻相似。”這片明月多了份人生哲理的思考,也許詩人想多了,但往往好詩總讓人想入非非。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王維心中的明月或許注入的是對禪的思念,也許他的思念情節達到了一種“空”的境界,也許蘇軾不應該說王維“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因為他心中是空,詩中也是空的,畫中也是空的……
清代第一詞人納蘭性德有句“辛苦最憐天上月,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蘇子也有句:“明月夜,短鬆岡。”或許他們心中的月是一片曆經滄海桑田、生死相隔,世人常說蘇子的《江城子》空前絕後,我想也是,因為每次讀完總會偷偷拭淚,但納蘭的《蝶戀花》似乎也跟《江城子》有的一拚,總覺得兩者半斤八兩,輸的恐怕是朝代吧,恨納蘭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