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前,有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
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要受多少痛苦?
他是一個賭徒,一個武士。
在那個時代,高明的賭徒和卓越的武士總是合二為一的。
這是因為,有賭,就必然有輸贏,有得失,有悲喜,有禍福,甚至,有生死。
贏的人自然開心,輸的人卻很不開心。
輸的人會失望,會憤怒,會希望一切從未來過,那場失敗的賭不曾發生,那個贏了自己的人從未存在過。
讓一個人不存在總比讓時光倒流容易。
何況,人們總喜歡把自己的錯誤歸罪於人,遷怒於人,嫁禍於人。
所以,那個總是“贏”的人一定要非常善於保護自己才行。
不然,他贏了一場賭,卻很可能會輸掉一條命。
他的劍術,一定要比賭術更高明。
在學骰子之前,他最先學的,是武功。
還有,輕功。
因為一旦打不贏,他還可以跑,如果跑不贏,還可以躲。
所以,他同時又須是一個易容高手。
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精於賭的人不能有朋友,他不能相信任何人,更不能在乎任何事超過贏。
一旦他心中有個人有件事比贏更重要,他便一定會輸。
所以,賭徒第一件要學的事,是無情。
這是基本功,也是最高境界。
得之不喜,失之不怒,永遠保持最冷靜的心態,最敏銳的感覺,如此,才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對於這樣一個視輸贏重於生命的人,感情,實在是微不足道,並且有益無害的一件事。
女人的愛,注定是悲劇。
為了愛他,她嚐盡了辛酸委屈,卻仍不能得到他一絲一毫的溫情回顧。
終於,她覺得絕望,遂孤注一擲。
是蛇人的主意——她給了男人一碗藥,名為忘情散,說隻有喝下這藥,才能至尊無敵,絕情滅義,練成至高無上的絕世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