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阿倍果然失眠了。
此刻,他銅鈴般的雙目直勾勾地看著牆,可心思卻都在身後那平穩的呼吸聲中。這呼吸恍若鉤子,勾得阿倍魂不守舍,仿佛心裏住了隻耗子一般抓心撓肝。
她睡了嗎?是不是蹬被子了?雖說過去看她不太禮貌,我隻是去看一眼應該沒問題吧?隻是關心她。阿倍的大腦飛速旋轉,為他轉頭編織了無數的理由。
“隻瞄一眼,就一眼!”阿倍打定主意,屏住呼吸,緩緩轉動身子,生怕攪擾到神英。而神英的倩影也漸漸映入他的雙眸。月光透過窗,照在神英的麵龐,玉般模樣漸漸吸引阿倍靠近,不自覺間,他已守在神英身旁。
“好美!”
就在阿倍沉浸於神英麵容之際,神英突然坐直身子,嚇得阿倍差點摔進屋子中央的灶火坑裏。
“神英姐?你沒睡啊?”阿倍慌張地爬起來:“我、我隻是看看你蓋沒蓋好被子,我馬上就睡了!”
可任憑阿倍如何解釋,神英卻像沒聽見一般,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阿倍感覺不對勁,大著膽子靠近神英,卻見神英雙目緊閉,呼吸平穩,這才鬆了口氣。
“靠!沒醒啊!嚇死我了!”阿倍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正準備睡覺。卻見一個婀娜的剪影立於牆角,驚得他立時回頭。
“神英姐,大半夜你是要嚇死我啊!”眼見神英雙目緊閉,阿倍歎了口氣:“真是的,要不是我心理素質過硬,就您這睡相,普通人早死一百回了!”
就在阿倍起身想扶神英躺下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但見冰冷的刀刃橫在阿倍麵前,阿倍立時汗毛倒豎:“神英姐,你要幹什麽?”
而此刻神英雙目緊閉,高舉手中橫刀囈語道:“切西瓜!”
“西瓜?”眼見神英一刀劈來,阿倍一個翻滾躲開這致命一擊。但他剛剛睡過的地方,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痕:“我的天,她是在夢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