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生,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但是,本能寺之變仍舊帶著太多謎團,讓眾人爭論不休,甚至出現了幕後黑手本不是光秀,而是德川家康甚至豐臣秀吉的說法,甚囂塵上,讓家康以及秀吉都感到不安。
“半藏,那個孩子,不可以讓他到處亂跑了。”家康並不想用殘忍的手段封住相關人的咽喉,但還是免不了要憂心忡忡。
“大人,您是否對他過於寬容了?這個孩子可不像光秀那樣沉靜,安於寂寞。”半藏看著家康,內心忽然有了殘忍的念頭,他甚至為這一念頭感到心驚和羞愧,但是要讓一個人閉嘴這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倔強的若生從來不會遮掩自己的內心,總是說:“忍者也好,流民也罷,我從來沒有違背自己的內心,我隻為自己而戰。”
“難道你現在還是隻想到自己麽?”一直對若生要放棄軒轅眾忍首領位置心存不滿的智人忍不住也要埋怨,“你從來沒有想過夕霧吧?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因為你,還被關在安土城的天守閣上,過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生活呢!連那麽深愛你的人都可以拋下,也難怪你執意要丟棄大家回大明了呢。”
“夕霧?”這好像是在內心沉寂已久的一個名字了吧。“聽說夕霧被信長關在天守閣,日夜與死人頭睡在一處。”
當然,在硝煙彌漫的戰國時代,武士的女眷與俘虜頭顱睡在一處也不算罕事,但是想到夕霧那弱不禁風的身體,若生內心還是隱隱作痛。
“你們都不要討論那個天守閣了。它已經毀於戰火了。”瘦馬也忍不住插話。看樣子所有人都對那個天守閣,對夕霧的事情略知一二。隻有若生,他忽然覺得心內一陣一陣不安,悄悄地退出了。
為什麽要為我承受那樣的痛苦?若生還是無法想象。他覺得夕霧把自己看得太好,太神聖,“就算天地間失去了光明,隻要有天狐在,我就不會害怕。”他並沒有覺得夕霧是自己至親的人,但夕霧卻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夕霧一直在等。等待是為了求生,也是在求死。信長死了,她並不知道。等到安土城四處都是大火,光秀的桔梗旗在街頭四處湧現,夕霧看著腳下有著恍如隔世的感覺。忍不住想冷笑,世事真的是變幻無常,莫非信長已死?她甚至覺得有些世事弄人,救她的人是“天狐”,但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惜她的人,很可悲,實際上是可惡的信長,她能清晰地感覺得到信長將她擁入懷中那小心翼翼的心情。她像隻鴕鳥一樣將腦袋藏在沙礫裏麵,不肯正視上天擺在麵前的這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