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午餐耽擱了一個小時。月河依舊沒怎麽吃,栗子吃了一碗當地特色米粉,特意強調不要香菜,一臉黝黑的餐廳大姐卻打量了一下栗子,說,“我們這兒都不吃香菜的,你是外地來的吧?”栗子隻好笑笑表示默認。其實,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外地的。
等到留樟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月河仿佛是人肉GPS,根本連導航都沒用,就直接把車從大路拐進了稻田裏一條蜿蜒的小路。前方一個大土垛,上麵隱約中了很多的蔬菜和樹木,這個土垛在浩瀚的稻田裏,像是一艘小船。繞過一個這個土垛,赫然出現了一個村子,村口有一棵很大的樹,把依山而建的村莊掩去了一大半。
“這個地方,我來過的。”看到這一切,栗子喃喃的說。她說的是實話,不是因為月河的琴聲,也不是因為夢境的重播,而是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告訴的這個事實。
“當然,你在這裏出生、長大。”月河說著,把車停到村口,拿著她的木箱子,下了車。
村子中央有一個石門的牌樓,左邊並排的是稍小的木門牌樓。石門已經有些剝落,上麵的刻的字已經看不清,但是仍然能夠感受到雕花的精致和氣派。而木門也是衰敗景象,但是卻很是堅固。木門的西邊,是一口古井。沿著小坡走到古井邊,往裏一看,不同於井外的雜草叢生,井裏卻出奇的幹淨,沒有一絲雜物或者雜草。栗子忍不住,捧了一口水喝了一口,十分清冽甘淳。然後她又奢侈的捧了一把拍了拍臉。風稍微一吹,帶走了臉上的水,也帶走了這一路的疲累。
踏上這片土地,栗子懸著的心,似乎一下子平穩了些。雖然她在記憶裏努力的搜尋,並未有這個村子相關的一絲一毫的記憶,但是她的心底,卻從未有過的踏實。
“接下來去哪裏?”栗子一身清爽,問低頭看手裏資料的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