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河西區一個賣花瓶的送來的,”馮溪幫魚巫扶著梯子,“那人回老家奔喪今兒才回來,想著明日開業把屋裏的花瓶瓷器都挪出去洗洗,一開門好家夥那個臭啊,據他說臭的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一開始還以為是有野貓什麽的死屋裏邊兒了,這聞著味兒一找,就找到了這個裝著不明爛肉的大花瓶,他還拿棍子攪和了半天,直到看見幹在花瓶壁上的手指甲這才嚇得趕緊報警。”
魚巫的眉毛都要皺成一團了,戴著口罩趴在花瓶邊兒上,“是沈詹剩下的部分嗎?”
“隻有血肉沒有骨骼、內髒,已經驗過DNA,是沈詹不假,完全爛透了,”馮溪憋著氣,“不過這裏麵除了沈詹的一部分好像還有不少自來水,我得把東西抽出來過濾一遍。”
“驗過DNA了?上次沈詹的皮不是建模以後才知道是沈詹嗎?”魚巫有些驚訝,凶手這次竟然沒有抹去DNA。
“是指甲上的,肌肉部分被福爾馬林泡過,不能驗DNA了,不過根據最初的情況,”馮溪踮起腳用一根竹竿指著大花瓶內壁,“沈詹的指甲是並排粘在這個部位的,也就是說凶手並沒有想隱瞞屍體的身份,甚至還給我們留下了可以驗證屍體身份的指甲。”
“如果是同一個凶手,他可能是不希望驗屍的時候再度破壞他的作品,不過可惜都爛成一鍋粥了。”魚巫聳肩,再厲害的凶手,終究也會有失算的時候。
“嗯,”馮溪點頭,“咱能下來說話嗎?我要喘不上氣了。”
“能找出屍體腐爛的具體時間嗎?”魚巫從梯子上下來,馮溪趕緊送開手跑去門口大口呼吸。
“反正那賣花瓶的氣上個月29回老家的,他母親突然病故,他也是著急忙慌把店一鎖就回去了,到今天已經半個多月了,我得查一下大花瓶裏麵的蛆才能知道具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