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頭出生的地方是個小山村,地勢比較奇特,處於一個山包的山尖,而正中間卻凹陷了下去,好象一個包子,中間的餡被人挖走吃了,隻留下了一個空殼。就是在這樣一個倒黴地方,胡大頭光榮地出生,倒黴地成長。因為出生前時機把握失誤,哇哇落地的時候正好趕上國家的三年自然災害。他爹看著這個光著屁股躺在**不知疲倦地鍛煉口才的小東西,心裏充滿了的,不是造物主的自豪,而是咬牙切齒的痛恨,因為這個聲音響亮腦袋奇大的小東西又要從本來就不夠填牙縫的口糧中分走一份。他爹隻顧著搖頭歎息,全沒想過這是自己造的孽。
等到三年自然災害過去時,這小東西居然沒餓死,在那樣的一個年代,這真是讓人十分驚歎他爹的本事。由於嚴重的營養不良,胡大頭的腦袋顯得越發地突出顯眼。俗話說得好,頭大腦足,這本該是一個聰敏的小神童,可惜小神童沒什麽大誌向,一天到晚隻會向他爹宣戰,喊著兩個字:我餓!
他爹對此愛莫能助,通常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大腦袋上作為回答。
等到自然災害過去時,生活條件已經略有好轉,雖然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但是起碼不用再整天擔心吃不著下頓飯。我們的胡大頭同誌也審時度勢,抓住大好時機,毫不客氣地長到了六七歲。
直到一九六六年,平地裏響起了一聲雷,偉大的**開始了,種種的政治運動像是吃得過飽的人打的嗝一樣,一波接一波地開展了起來。胡大頭他們家祖上八輩子都沒穿上過一條屁股上不打補丁的褲子,在萬惡的舊社會中屬於典型的楊白勞,幾輩子下來連女兒都不敢生,就怕長得漂亮被地主老爺看中了搶去做小妾,所以八代單傳,根正苗紅,自然是對這些運動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除了積極地擁護無產階級,對那些“地、富、反、右、壞份子”的被打倒歡欣鼓舞外,也就隻能對著毛主席的頭像幻想革命的美好前途,想得五迷三道,滿心歡喜,憋住了勁頭要直奔共產主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