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此事,胖頭對公蠣的反感大減,給公蠣添了茶,一臉傻笑地站在他身邊:“今天多虧了你,否則不知道怎麽對付。”
公蠣毫不客氣,道:“對付這種人,最簡單就是以暴製暴,怕他作甚?”
胖頭撓著腦袋,為難道:“我可不是怕他,要擱以前,我同我家老大一起混碼頭,早竄上去打得他滿地找牙了。如今開著當鋪,一屋子瓶兒罐兒的,叫什麽老鼠什麽器,擔心打壞了,白白辱沒了財叔和畢掌櫃的一番心血。”
公蠣沒好氣道:“投鼠忌器!”
胖頭雞啄米地點頭,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你今日來做什麽?我中午請你吃飯。”
公蠣慪火道:“我不吃。”聽到對麵酒家夥計招呼客人的聲音,忽然想起江源,沒頭沒腦問道:“住在對麵的江公子,如今還在不在?”
胖頭將托盤撿起來,回道:“哦,你說江源江公子嗎?早搬走啦。”他上下一打量,忽然警覺起來:“怪不得你對我家的事門兒清,江公子告訴你的吧?我謝謝你今天幫我,但惦記我家老大的掌櫃位置,沒門!”
公蠣踹了他一腳,罵道:“胡咧咧什麽呢?我就是老大……”門忽然被推開,探進一個腦袋來:“今天,不營業嗎?”
兩人停止爭吵。胖頭忙打開大門,滿臉堆笑道:“營業呢。你典當還是贖當?”
進來的是個瘦弱的少年,稚氣未消,不過十五六歲,夾著一個寶藍色的小包袱,躊躇良久,才怯生生道:“我來估價。”嘴上說估價,卻不肯打開包裹,隻低頭看著腳尖。
胖頭殷勤地道:“這位小兄弟,您拿的是哪種類型寶貝?”
公蠣見那少年手指上布滿針眼,一個食指還用薄布纏著,右手中指指節上還帶著頂針,笑道:“小兄弟做裁縫的?”
少年羞澀地抬頭看了公蠣一眼,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