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的瞳孔猛地一縮,有驚愕,有失望,怔怔地看著錢耀宗說不出話來。
錢耀宗拚命掙紮道:“你們信口雌黃!我叫錢耀宗!什麽穎檜,我根本不認識!”
阿隼雙手如同鐵鉗,錢耀宗掙脫不得,臉脹得通紅。
畢岸道:“你沒喝酒,故意把酒撒到衣服上,製造喝得爛醉的樣子。”猛地抓住了他右手,道:“中指上的傷口還是新的。喂了紙人不少新鮮血液吧?”
錢耀宗嘴唇哆嗦:“不不,我手指,是喝醉了不小心弄傷的……”
阿隼一把將他丟在地上,道:“高玉兒,我家公子本來不想告訴你,可是我一介莽夫,直腸子,實在受不了這個欺騙。”
七年多,同高氏一起生活的錢耀宗,是高氏的兒時玩伴、巫教的什麽狗屁信使潁檜——故事轉折得太快,公蠣有些轉不過彎來。
胖頭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伸著脖子張著嘴,像一隻傻乎乎的大肥狗。
公蠣朝他腦袋擊了一記,胖頭把頭一縮,冒冒失失道:“老大……老隆,到底怎麽回事?”公蠣示意他噤聲。
錢耀宗不再裝瘋賣傻,一臉委屈地看著高氏,結結巴巴道:“我娘一直懷疑,是你……你同人**生的二丫……她聽信了謠言,說針紮女童,下一個便可生……生個兒子。我今晚確實沒喝酒……我是擔心,擔心我娘做出什麽荒唐事,害了你們母女……所以今晚一直在,一直在附近晃悠……這才被當做那個什麽穎檜……娘子,你千萬不要聽他們胡說!”
阿隼幾次揮舞拳頭,將要碰到他的腦袋,又生生地收了回來,怒得繞著院子疾走。
畢岸目光如炬,盯著錢耀宗的臉:“潁檜,當年桂秀才,是你殺的吧?”
高氏淚如雨下,在臉上留下條條血痕。
錢耀宗看向他處,訕訕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