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冉老爺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了。好在冉老爺不怎麽出門,公蠣隻需在吃飯的時候小心躲著他便可,一時也沒再發生其他大的衝突。
轉眼到了晚上。公蠣下午已經美美地睡了一大覺,養精蓄銳,專等晚上偷窺。
昊天房是如林軒最大的一件客房,房屋的架構同其他房間有所不同:重簷大窗,通風透氣功效極好,重簷之上,有一條兩尺寬的出簷;下麵則是一叢叢修剪成球狀的高大綠籬,綠籬下邊便是通向竹林的小路,一半個人隱藏在簷台之上,不僅能夠將房內景色一覽無遺,而且逃跑起來也極為方便。
不料白白守了一晚上,公蠣被夜間的花斑蚊子咬得滿身包,別說離痕姑娘,便是一個鬼影子也不見進出。如此一連三晚,公蠣喪了氣,心想冉老爺就是個吹牛打屁的主兒,欺負欺負夥計還可以,憑借一張手帕哪能請得動離痕姑娘呢?
一晃五日過去。冉老爺雖然不待見公蠣,倒也沒有繼續苦苦相逼。隻是公蠣銀兩花盡,江源又不在,這日子過得既寡淡又無趣。
這日晚上,公蠣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聞到一股女子的脂粉香味,頓時一個激靈醒了起來。透過預留的門縫一看,見一個妖嬈女子腳步輕盈,閃身進了昊天房。
離痕姑娘來了?公蠣激動不已,跳出後窗,來到昊天房後,攀著牆縫爬上了外簷。
冉老爺端坐在榻上,道:“姑娘來啦。”
離痕靠在門上,黑衣素發,輕紗掩麵,隻露出一雙眼睛,下巴微揚看著冉老爺,一臉玩味之色。
出乎意料的是,大名鼎鼎的暗香館花魁腰身豐碩,四肢也稍顯粗壯,雖然看不清麵容,但從露出的眼睛額頭來看,並未如想象中的那般美豔,頂多隻是中上之姿。隻是勝在淡定大氣。
冉老爺指指旁邊的軟榻:“坐。”
離痕掐著腰肢走了過來,腰身擺動得如風中的柳梢。公蠣的心砰砰砰亂跳,恨不得跑進去將她的麵紗揭開,好一睹芳容,以作為日後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