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黃三還未回來。剛吃過晚飯,婉娘拿出群芳髓,整理在一個小木匣子裏,用包裹包了遞給文清,道:“走吧,我們今晚去送貨。”
沫兒心裏咯噔了一下,臉上不自然起來。婉娘斟了一杯熱茶正待要喝,見沫兒臉色異樣,關切道:“怎麽了?喝口熱茶吧。”轉手遞給了沫兒。
沫兒接過茶,無意識地一飲而盡。
沫兒做了一個甜甜的美夢,夢見娘抱著他,溫暖而舒適。可是很快沫兒就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一點光線都不透。身上半鋪半蓋著一床軟和的錦被,十分暖和,頭頂處還被人細心地放了一個小枕頭。
沫兒朝四周摸索了一圈。這似乎是一個大木箱,蓋子打不開,疑似從外麵鎖著的。木箱不知道放在哪裏,周圍很安靜。
沒有悲哀,也沒有震驚。這是意料之中的,隻是婉娘為什麽不明說呢,還這麽費勁地給他喝了一杯茶,黃三不在家,也不知他二人怎麽把這個箱子搬運出來的。其實直接告訴他,他自己可以走過來。那個堂主,要自己做什麽?喝自己的血嗎?
管他呢。聽天由命。沫兒身形瘦小,在箱子裏伸縮自如。被子很厚,帶著聞香榭特有的香味。沫兒翻了個身,繼續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顛簸將沫兒驚醒了。箱子被人抬了起來,腦袋的位置較低,頭部撞向木箱,沫兒連忙拿起小枕頭護住頭頂。
外麵腳步繁雜,聽起來有好幾個人。一個道:“這裏麵裝的什麽?抬去哪裏?”是老木的聲音。一個尖刻的聲音答道:“要你抬你就抬,廢話真多!”是老花。旁邊一人冷哼了一聲,好像是老四。
果然還是這幾個薛家的家奴。老四的冷哼似乎引起了老花的不滿,他罵罵咧咧道:“哼什麽哼?兩個木瓜!一點事都辦不好!”箱子猛烈地抖動了一下,沫兒裹著被子滾到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