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經過沫兒的身旁,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顧著滿臉堆笑諂媚堂主。
堂主似乎心情不錯,輕輕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沙啞道:“婉娘來的還真是時候。”
沫兒又呆住了:這個堂主不是啞巴麽?不過聯想起黃三,也沒什麽好驚訝的,自己也親耳聽到過黃三講話。堂主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木台周圍擺放的一個碗中,碗裏原本已經凝固的血塊變得如同鮮血,也不攪拌,端起道:“婉娘要不要來一碗?”
婉娘將燭台放在旁邊一個木龕上,把上麵五支蠟燭全部點亮,微笑道:“你知道我從來就不好這一口的。腥乎乎的,我不喜歡。”堂主也不再相讓,自己喝了下去,又重新盤腿在木台上坐好。
婉娘探頭看了看他的臉色,認真道:“真不錯呢。”堂主的嘴角動了一下。
堂主雙目緊閉調養呼吸,不再說話。婉娘卻沒有走的意思,朝四處看了看,抓木龕上留下的玉珠串兒,戴在自己手腕上試了試,笑嘻嘻道:“這個送給我好啦。”拿了玉珠串兒,還不甘心,將十二個木龕上擺的東西挑揀了一遍,舉起鳳釵對著燈光皺眉道:“好歹上官家也是富甲一方,他家小姐的鳳釵可真不怎麽樣。”又拿起長命鎖,用手掂了掂,眉開眼笑道:“薛家這個長命鎖倒是個古物,不知道傳了幾代呢。”
木龕上的小油燈漸漸熄滅,熏香已經燃盡,房間的恐怖氣氛不見了,隻剩下明亮的燭光。婉娘嘮嘮叨叨的自言自語和輕笑,讓沫兒覺得有了幾分暖意。
一炷香工夫過去,堂主伸展了一下胳膊,眼角漾出笑意。對著明亮的燈光,沫兒驚奇地發現,堂主的臉光滑了好多,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好多歲。眉目之間雖然仍然與黃三有些相像,但相似的程度大大降低了。
婉娘殷勤地湊上去,笑道:“堂主,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