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時辰的工夫,陶家姑娘被燒死,黃長青、常芳、胡鶯兒三個知道實情的人投水,四條活生生的人就此魂歸西天。
阿隼自責不已,後悔沒能及時出手製止。畢岸卻道:“常芳和胡鶯兒,從一開始便沒打算活著離開。即使今日能夠帶他們回去審問,隻怕結局會更加慘烈。”
公蠣已經難以用震驚二字形容。他同常芳不過幾麵之交,難說有什麽交情,但就此看他墜潭自溺,心中難受之餘,還有諸多的不解。對公蠣來說,吃喝玩樂以及容貌便是畢生的追求,他難以想象到底是什麽支撐常芳,他竟能麵帶笑容沉入弱水潭,而不肯對從事的事情透露半個字來。公蠣想,所謂的“視死如歸”,大概就是常芳這種樣子吧。
而對胡鶯兒,除了以上感覺,還有一種突生的惺惺相惜之感——正如自己對容貌的追求,同她對男色的欣賞並無區別,隻不過,隻不過——她是女人,公蠣是男人而已。
一個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對阿隼低語了幾句,又急匆匆下山。阿隼遲疑了一陣,道:“公子,杜家村人集中在路口,非要離開村子,高陽他們攔也攔不住。”
畢岸似乎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急促道:“快放他們走。”
阿隼急道:“放走?那這條線索可就……”
畢岸斬釘截鐵道:“快傳命令,走留自便!”男子匆匆下去傳令,畢岸追著加了一句:“通知高陽,弟兄們也趕緊撤離!”
阿隼卻心有不甘,繼續勸說道:“要是走了,再追查起來可就麻煩了。不如下個禁令,杜家村人暫時不得離開村子,等我們查案結束,再……”
畢岸忽然怒了,道:“再耽誤下去,不定多少人葬身於此!”
阿隼一愣,道:“我去看看村裏有無走不及的老弱病殘。”飛身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