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佑與高敏離開後,薛訥也沒多耽擱,匆匆出了東宮。李弘站在正殿高台上,看著薛訥漸行漸遠的背影,對身側的張順道:“怎的忽然起風了,蕭蕭肅肅的,讓人很是不安,不知天氣何時才能晴好起來……”
李弘所說的話雖無一字關乎薛訥,卻又似字字事關薛訥,張順在旁恭敬道:“殿下放心,薛郎雖看起來像個紈絝子弟,卻很有本事,一定能逢凶化吉。”
“你們私底下都這麽評價慎言嗎?”李弘覺得十足有趣,側身問張順道。
張順自覺失言了,忙拱手請罪:“隻是私下有時說著玩,請殿下責罰……”
“哎,這有什麽可責罰的”,李弘拍拍張順的肩,示意無妨,“本宮也挺想聽聽,爾等對慎言究竟是什麽看法,他是個沒嘴的葫蘆,隻怕沒有他那個弟弟人緣好罷?”
“薛家小郎君是不與我等人相交的,即便迎頭見了麵,也是我等抱拳立在旁側,他愛答不理的。不似薛大郎君,待人和氣。不過薛大郎君長得太俊秀了,方來的許多小侍衛都以為他是那種花天酒地的性子,到了知道他這般老實,反而都覺得意外。”
“慎言的好,不經接觸哪裏懂得”,李弘對薛訥最為了解,聽了這話感慨自然更多,遠遠的視線牽絆著東宮道路盡頭那隻剩個黑點的人影,低喃道,“希望他一切順遂,早日了卻此事罷。”
薛訥出東宮後,找了個背街無人處,吹響骨哨,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風影便躍牆而來,衝薛訥一抱拳:“薛郎尋我?”
“你家郡主如何了?”薛訥記掛李媛嬡半夜來報信,恐怕她因自己再受李敬業夫婦責罰。
“沒什麽大事,將軍隻數落了郡主兩句,便讓她回去守靈了。”
“那便好”,薛訥鬆了口氣,“今日有要緊事勞煩你,別院的案子被限期三日內偵破,極其緊急,勞煩你幫我傳喚幾個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