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門的傷口縫合好了,但是並沒有讓他真的硬撐著。
麻沸散確實不是個常用的藥劑,霍家莊園沒有儲備也是正常,但是這卻是醫者常用的藥劑之一,沈心遠身為醫者,藥匣裏自然常備著藥丸,用時隻需用烈酒化開便好。
他們幾人平日裏打鬧歸打鬧,但是若是真的讓公輸門忍著痛縫傷口,那誰也不會下這般狠心的。
服下麻沸散之後,公輸門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已經看不到那一條猙獰的傷口了,他的整條左臂都被嚴密的包裹在幹淨的麻布之中。
麻布十分透氣,完全不用擔心包裹在其中的手臂會出現被汗液浸泡的情況。最外麵的幾層是粗麻,下麵的幾層是比較細膩的細麻,十分舒適。
雖然已經醒來,但是公輸門還是覺得四肢有些不聽使喚,有些酥麻的感覺,所以傷口並不痛。
強撐著坐起身來,將後背倚靠在床架上,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花了公輸門半盞茶的時間。將左臂舉到眼前,公輸門解開了纏繞在手臂上的麻布,又將已經緊貼在傷口上的細麻揭開,看著小臂上的那道傷口,忍不住地感歎。
這傷口看起來很是可怖,雖然沒有了那種皮肉外翻的視覺衝擊,但是這縫合之後的傷口如同一條蜈蚣般趴在自己的手臂之上,任誰看了也不會舒服。
“呦,你醒啦。”正在公輸門端詳著自己的傷口之時,沈心遠從屋外推門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盆清水。
公輸門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水盆裏的水還微微冒著熱氣,大概剛燒開不久,然後放涼到能夠承受的程度吧。
“你怎麽自己解開了,不過也沒事,正好要換藥了。”沈心遠將手裏的水盆放在床邊的一個木架上,拉過公輸門的胳膊看了看,又點了點頭,看樣子傷勢恢複的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