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懷真這一覺睡得很不舒服,沒洗澡也沒換衣服,連衣裙上那根裝飾用的皮革腰帶細細地卡在盆骨上,勒得她腰酸背痛、坐立難安。
小夏姑娘在半夢半醒中翻來滾去,上身沒兩回的連衣裙揉成一團皺巴巴的抹布。不知過了多久,她手腳並用,總算掙脫了腰帶的束縛,就像一頭脫出牢籠的猛獸,身心放鬆下來,總算能睡沉了。
……直到第二天清早,天光隔著透明的落地窗潑了她一頭一臉,這姑娘才在滿室光明中懶洋洋地睜開眼。
可能是酒精的效用還沒完全消散,足足有三分鍾的光景,夏懷真眼前天旋地轉,不得不用手背擋在眼前。隔了片刻終於凝聚起微弱的神智,繼而反應過來,自己是躺在沈愔家的臥室。
問題是……她昨晚分明喝大了,連自己姓甚名誰都記不清,是怎麽回來的?
夏懷真皺緊眉頭,奈何太陽穴抽著勁地疼,實在沒法凝神思索。她用力揉了揉額頭,盯著空氣中浮動的金色微塵怔怔出了會兒神,然後艱難地撐起身,剛一掀開被子,就聽“嘩啦”輕響,什麽東西從枕邊滑落,掉在了地上。
夏懷真睜著一雙懵然的眼,低頭一瞧,發現那是一件男人的外套。她不明所以地撿起來,聞到那衣服上有一股熟悉的洗滌劑的清香,霎時間猶如鬥轉星移,失落的記憶終於呼嘯著回籠——
被沈愔一路背回來就算了,攥著人家衣角不撒手也好說,但是死死抓著沈愔手掌,臉頰貼著他掌心蹭個不停……還在人家指根處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至於她迷迷瞪瞪時,揪著沈愔說的那些顛三倒四的醉話,夏懷真壓根不敢往深裏想,隻是回憶起一個大概,她已經冷汗涔涔心驚肉跳,恨不能撿起床頭櫃上的花瓶,“咣當”一下拍腦門上,將那些擾人思緒的回憶卸載得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