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愔活了三十年,從沒和任何異性發生過親密關係,這種體驗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心率和血壓雙雙飆升。
然而與此同時,幾乎是身體本能的記憶,他從這異乎尋常的親密中體會到一絲微妙的熟悉感。
沈愔在記憶中搜羅了許久,終於隱約抓住一點端倪——畢竟已經過去六年,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時他剛躲過毒梟的嚴防死守,艱難地送出關鍵情報,還沒來得及品嚐勝利的喜悅,先猝不及防地遭遇了生死關頭。
氣急敗壞的毒梟將他拖進刑房,沒日沒夜地嚴刑拷打,在確定不能從他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後,他們獰笑著告訴他,要當眾剝了他的皮。
不是誇張的形容,就是字麵意思。
被沈愔盯上的毒梟名叫玄阮,在神父崛起之前,他一直是西南毒市當仁不讓的老大。那一回,被邀請來圍觀處刑的人有很多,都是邊境毒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是沈愔看不清他們的麵孔,因為他的雙眼被不透光的布條緊緊蒙著。
毒梟在他脖子上拴了鐵鏈,像拖一條狗那樣拖到眾目睽睽之下。圍觀的人群發出不懷好意的私語聲,然而沈愔分明聽到,那些或陰冷、或猙獰的話音裏夾雜著一個清冽甜美的聲音。
“這個人很有意思,”那個年輕女孩微笑著說,“把他交給我,我會讓他開口的。”
那一刻,奄奄一息的緝毒警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用力掙紮起來,努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他太虛弱了,還沒掙脫看守的壓製,一根冰冷的針管已經毫不留情地刺進後頸,藥水飛快推入,讓他在短短幾十秒內失去了意識。
當沈愔再次醒來時,並沒有回到那個潮濕又充滿血腥味的刑房,而是坐在一把墊了軟墊的扶手椅上,雙手雙腳被鎖鐐銬住,動彈不得。
沈愔試著掙動了下,金屬手銬當即收緊禁錮,冷笑著嗆啷一聲。與此同時,一個細微的呼吸聲湊近耳畔,曾經聽到過的甜美聲音輕笑著開口:“別亂動,我可是好不容易保住你這條命,要是被你自己折騰沒了,不是太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