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月季和木芙蓉開得很好,一朵朵簇挨著,粉色紅色黃色擠在一處,像是在畫布上潑灑了顏料盤子,色彩豐盛的教人目眩神迷。
喬安娜拿著一隻剪刀提著一隻籃子站在花園裏,想剪幾支漂亮的月季插在花瓶裏裝點房間,“噔”的一聲,剪刀絞斷了花枝,一隻粉色月季花被她扔在籃子裏,掉下幾片花瓣。
“安姨。”
趙文郡在廊下叫她。
喬安娜回頭笑問:“怎麽了?”
趙文郡道:“安姨,你來一下。”
喬安娜挽著花籃從花園裏走出來,站在廊下扶著柱子抬起腳,磕了磕鞋底的一點幹泥:“文郡餓了嗎?我點了披薩,一會兒就送來。”
趙文郡把她的花籃接過去,擺正一張藤木椅,道:“我不餓,安姨你坐。”
喬安娜坐在椅子上,習慣性地翹著腿,把腳上沾了泥的拖鞋脫掉擺在一邊,赤著腳踩在廊下冰涼的大理石地磚上。
趙文郡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道:“安姨,剛才我看到大伯的學生從大伯家裏出來了。”
喬安娜在椅子裏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斜躺著坐在椅子的對角線上,解開旗袍領子一顆緊崩崩的紐扣,笑道:“你說的是簡月?”
趙文郡點點頭:“她怎麽又來了?”
喬安娜道:“她來是為了你大伯的案子。”
趙文郡:“大伯不是被馬玉琴殺死的嗎?”
喬安娜:“誰知道呢,或許她查到別人了?”
趙文郡沉默了下來,總是斯文乖巧的他靜坐著,就連坐姿都像是在上課一樣規矩,那張唇紅齒白清秀漂亮的臉上無時無刻不露出甜靜的微笑。此時他也在笑著,隻是他笑得有幾分苦澀和沉重:“安姨,我擔心她會查到我們的事。”
喬安娜撐著自己的臉頰看著他,笑道:“如果簡月一直查下去,她一定會發現紫暇那天晚上根本就沒有活著離開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