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昨晚的事情已經震動了全村,將整個兒村莊拉入哀傷的泥潭。兩個外村人這個時候在村子裏到處活動、打聽事情,是很不明智的做法。沒準他們失去理智,會把我和王玨當做罪魁禍首,類似的事在苗村曾經發生過。不過,那時隻死了刀疤臉一個人,現在要是被列為懷疑對象,顯然不是被關一個晚上的問題,而是小命還有沒有的問題。
於是,我們盡量保持低調,在桂芳家忙前忙後幫他們料理。各家都有喪事,所以來吊唁的人很少。晌午,族長帶著四五個中年男人來慰問,看我和王玨的眼神有些異樣。但是,因為我們幫了桂芳家不少忙,老爺子和桂芳男人對我們印象不錯,族長一行人倒也沒把心思放到我們身上,隻是囑咐桂芳男人把靈堂的事料理好,晚上到祠堂商量對策。
我很想去祠堂聽一聽他們下一步的打算。王玨搖搖頭,建議我們還是保持低調。去了祠堂,萬一有誰挑起話題,把我們列入重點懷疑對象,豈不又是一次麻煩!
好吧,我們就老老實實地留在桂芳家。中午的午飯、晚上的晚飯,中間準備各種香蠟紙燭全是王玨和桂芳兩人一手辦下來,兩個男人隻顧坐著仰天長歎,桂芝在院子裏自己玩。
我呆望著王玨忙碌的背影,努力回憶著以前的王玨是什麽樣子,好像那個即使在漆黑的夜裏也能沉著冷靜開車的王玨,和現在這個圍著灶台忙不停的王玨,不太一樣。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縈繞不去。
這一天再沒發生什麽大事,時間卻過得特別的慢。好容易熬到太陽落山,桂芳幫老爺子和桂芝收拾好了送他們上床,和男人靜靜地坐在靈位前麵。我和王玨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也準備休息。
突然,院子外麵傳來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我扒著窗框子往外瞅,一群人舉著火把從外麵進來,吵吵嚷嚷喊著桂芳男人的名字。桂芳男人從堂屋出來,手裏提著把鐮刀,口裏叫喊著要報仇,接著融入了人群。